黑衣人又是笑了一声:“你决定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就必定了是一条狗,狗是没有资格和人讲前提的。”
黑衣人在房间中渐渐踱步,他看着书架上的藏书:“入云剑典、烈焰枪法……你看的都是些甚么书,乱七八糟的武功秘笈,难怪武功如此不入流。”
“你这么怕我们吗?”黑衣人又是问道,他手中是一枚玄色的令牌,令牌中是一颗玄色的石头。
“是。”周两仪答复道。
周两仪被扇倒在地上,仿佛真的是条死狗般一动不动。
东境有城,名曰“羽”,羽城傍着风平江,倚着皓璧山,好一片晴川历历、芳草萋萋。每到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之时,总有墨客才子在江边小亭望着一江碧水吟哦两句,做些才子红袖倩女幽魂的好梦。
周两仪的武功实在已经不差,但是这黑衣人是“他们”的人,天然是看不上周两仪的武功的。
“如何,还想脱手吗?”
《血红书》,那是一本传说了千年的武学圣典,它的来源就充满疑云,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写了这本书。这本书出世以来引发无数的血雨腥风,但是谁也没有练成书上的神功。五百年前却真的有一人练成了《血红书》,一时候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却因为为人过于乖张暴戾终究死无全尸,今后这《血红书》的下落又是成了谜团,垂垂地更是成了连存在与否都难以确认的传说。
周两仪笑了:“孙儿啊,此人活活着上,寻求的都不过是名利二字,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利。易逝水和莫秋北并没有深仇大恨,为甚么要决斗,他们那里不能决斗,可为甚么要决斗在这世上最高的天峦雪巅?这就是为了名利啊。”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古往今来,世人皆为好处而驰驱,又有谁能跳出苦海?”
“我们当时说好只是公允买卖合作!”
“《血红书》在我们的手里。”黑衣人渐渐地说道,“但是我们读不懂《血红书》,因为《血红书》中的笔墨是两千年前就已经毁灭的古巫国的笔墨。”
周两仪昂首看着黑衣人,用几近是祈求的声音说道:“当初我们说好的,只合作一次,今后再也不相胶葛。”
黑衣人道:“三十年前,我们说好再也不找你,你不信我们?”
周两仪颤抖道:“我想信,但是不敢,因为当初我的确是在与虎谋皮……”
黑衣人嘿嘿一笑,身材俄然变得如游蛇普通,右手一指导在周两仪的手腕处,周两仪身一软,手一松,剑脱手,人也摔在了地上。黑衣人只一招就夺了他的剑。
黑衣人笑了一声,他的嗓音沙哑到吓人,像是用沙在摩擦木板。
他已经的确是一条狗了。
周两仪猛一转头,他身后是一个穿戴黑衣的蒙面人。这黑衣人究竟是何时在他身后,又究竟站了多久,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黑衣人身材肥胖矮小,一双眼睛却如刀锋般锋利。
即使周两仪此时已经是万念俱灰,听到这三个字还是心中一动。
“这话说的你本身信吗?”黑衣人仿佛是在嘲笑周两仪,“你本年快六十岁了吧?这么天真的话竟然还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