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姐姐?”
芸儿拿着新的荷花出去时,看着我的身边摆着很多乐谱,又看我面上并没有甚么忧色,约莫也猜到了一二,一边玩弄着新荷,一边问我道:“姐姐还是没有遇着合情意的吗?”
下午他来时,我正翻着书细细看着,也不晓得他来了。他到我身边来,问我看的甚么。我拿了书放到他面前,他见是李白的《赠汪伦》,又道:“好好的如何看到这里来了?”我在窗下坐着,闻着窗外杏子新熟时郁郁的香,有些黯然道:“想到畴前的人事,感觉挂记。”他在我身边坐下,道:“念着故交了吗?”
我羞得不肯再和他打嘴仗,只是听话的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我。我和他的间隔如许近,紧贴着他的胸口时,他的心跳也传过来,有些清浅的快。他的身上模糊浮着栀子的香气,像是从骨子里氤氲出来,固然淡薄,却教人闻得舒畅。他一身宽衽儒袖的红色金线绣袍,我着的水碧色襦裙被他行走时带的风微微吹起来,裙下水碧色宫绦轻柔的一搭一搭吹在他的身上,被他看了去,又道:“你有如许好的同心结,怎的少了我的。”
“可我不晓得我见着她,对你好不好。”我脸上有委曲神采,搅着衣角,不晓得如何是好。他拉过我的手,看着我的眸子,有些舒朗的神采:“你想见她,也不是难事,我明天让兮若安排让她过来。”我昂首看他,见他笑的云淡风轻。“真的无妨事吗?”我又轻声问。
我把谱子放下来,“你兰姐姐可会谱谱子吗?”我想着,我应当再见她一面,让她晓得我还活着。一见仍旧的情义,我还记取。“我先前听阁里的姐姐说,倚芳阁里的女人们通乐律,善歌舞是最根本的东西,梅兰竹菊四位姐姐各自把一项才艺阐扬到了极致,兰姐姐该是最通乐律的。”
我摇点头,又拿了剩下的谱子看。芸儿瞧我如许也不敢打搅,乖乖到妆台那边打理我的嫁妆去了。珠花清算好欲放入嫁妆时,看到先前依兰送的青玉兰花簪的盒子,随口道:“先前兰姐姐的琴音也非常好听呢。”
我笑笑将腰上的同心结拿下来给他。道:“我本就做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