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悄悄点头,和他一同起了身来。
人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成说也。约莫就是这个模样吧。
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来,悄悄笑道:“是嫌我陪你的时候太少了吗?”
他略略停顿,语气慎重而和顺,道:“你要记取,不管我身在那边,”又捉了我的手在贰心口,道:“你都是这里独一的仆人。”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甚么都没有说。他的手那样大,让我内心愈发感觉安然起来。
如果能够,我甘心拿宿世下一世统统的夸姣来换我这平生与他的相知相许。
我总觉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内心都是畅快的。固然我与他相见的光阴不算多,却常常多出些新的感受来。
他长长的睫毛颤起来,展开眼睛道:“你在看着甚么呢?”又把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上,道:“甚么时候醒过来的?”
我看着他只是笑,道:“你怎的不晓得或许我只是懒怠呢?”
我愣一愣,敛了笑意嘟起嘴来,饶是如许,也抵不过一层层红晕浮上脸颊,害羞道:“你可不要再说甚么了。”
我拦住他的话,将他的手带起来,又将手指一根根展开,将我的每一根手指都插入其间,直到成了十指交握的形状。他微微迷惑,只是看着我。我的话语轻柔飘起来,浅笑道:“依兰和我说,这叫做同心扣,有了这个扣,男女便再也不会分开了。”又道:“我畴前也读过一首诗,说瞳凝秋水剑流星,裁诗为骨玉为神,翩翩白衣云端客,存亡为谁一掷轻。”
我低头看着,还是初见他时那一身遍绣海棠花梨花色轻衣,既洁净又不出挑。他道:“白衣最是挑人,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要褪去了俗气与厌腻才好。”又道:“可穿在你身上,却有说不出的贴合来。”
他的脸上暴露那样温润如玉的神采,在绰绰暗影中明丽的如同窗外的阳光:“《洛神赋》里说洛神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金饰,缀明珠以耀躯。又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如许多的金银珠翠,都不若最后一句,微幽兰之芳蔼,步踟躇于山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