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死了很多丈夫,没人敢娶――因为这个,徐公子不肯给你名分吗?”
“没错,不安美意。”
孙雅鹿却不再理他,向屏风前面拱手,“我已颠末关了吧?”
孙雅鹿年纪老些,脸上虽带浅笑,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调侃之意,冯菊娘也收敛笑容,“请持续问。”
安重迁早已焦头烂额,“吴王的侍从都是兵士,带着刀呢,你们也瞥见了,我们手无寸铁,还能硬抢不成?再说聘请同门并非他的主张,是……严师弟,你来讲。”
“哟,我可不是‘中间’,我是楼家老仆,服侍公子多年,哪有甚么称呼?孙先生咳嗽一声,或是招动手,我就过来了。”
“这就怪了,当时不留,过后却要再立吴王?”
孙雅鹿重新打量冯菊娘,笑道:“好,我先过你这一关。”
到了思过谷,孙雅鹿命侍从留在内里,只带一人入谷,先去祭拜范闭之坟,见到方才立起的石碑以及填高的坟丘,又摇点头。
“有些端庄结婚,有些只是挂名罢了,面还没见到,人已经死了,不好算,总之加在一起,不到十五位。”
冯菊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逝,“孙先生公然有几招,你在表示我也不安美意吧,可我一个妇人,争甚么权?夺甚么势?”
孙雅鹿打量老仆一眼,“中间如何称呼?”
严微倒还沉着,“今后如有同门能够驳斥徐础的正理邪说,正者自正,他在谷中住多久都没用,若范门果然无人,唉,空要一座山谷又有何用?反而给徐础添话柄。”
孙雅鹿骑马停在路边,与一群看热烈的人旁听了一会,笑着摇点头,拍马拜别。
“哦,久闻大名。”
“一点也不奇特,当时不留,因为没有丧失,另有所得,过后追立,乃是对新主不满,或有更大野心,欲借吴王为招牌,争权夺势。”
“你安知不是实话?”
“我们去守坟,能留下甚么话柄?”
“徐础会说我们不守先师遗命,曲解其旨,化简为繁,专做大要工夫,不思宏学传道。”
“冯女人也请喝茶。”
“那你为何非以为我不安美意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肯再被人抢来抢去,以是来投奔徐公子。”
“嗯,孙先生想说甚么?”
“你想得太多啦,寇师兄入山隐居多年,底子就请不来。”
侍从取出茶具,另有几块柴炭,就在四周煮茶,孙雅鹿以茶酹地,自饮一杯,笑道:“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你平生用来寻求大道,路却越走越窄、越走越险,本身门下弟子跟不上,反让一个外人反客为主。”
“孙先生越说越没边啦,金圣女干吗要监督徐公子?我又干吗要替金圣女做事?她又不是我的仆人。”
冯菊娘上前接过茶壶、茶杯,放在桌上。
“我的答复就是没有隐情,妇人的苦衷,孙先生明显不懂。”
“也好。孙先生是客,请孙先生发问。”
冯菊娘上前笑道:“公子说了,孙先生若来话旧,请绕过屏风,若来论争――请先过我这一关。”
孙雅鹿看向内里,隔着屏风,只能见到一个恍惚的身影,“徐公子……这是不筹算见我吗?”
“嗯,倒也有理。答应我先问一句,内里传说我有多少丈夫?”
“论争终归是小术,思道的人坐着,我们还是站着吧。”
“我可不是女人啦,但也没有活着的丈夫,该称甚么好呢?”
“人皆欲有所得,冯夫人反其道而行之,甘心做一名侍女,所失极多,而所得甚少,必有隐情。”
“好大架子。”
“难。徐公子之退位,出乎统统人的料想,事发仓促,统统人的应对都晚了一步,冯夫人也是半路追上,而不是当时跟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