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笑着摇点头，盘算主张再不劝人。
张释清听罢，第一个动机却不是此事有多么难堪，“宋取竹甚么人都敢用，对仇敌的部下他也放心？”
“塞外确是大患，但是别处都已臣服大楚了？”
“唐将军竟然从文――还是徐先生本领大些。既然他不肯，那就算了。徐先生呢？可愿随我去赏塞外风景？”
“求我？”
“你若不问，我内心有三四小我选，你一问，只剩一个。”
聊来聊去，谭无谓道：“九州固然一统，天下另有不识时务、负隅顽抗之辈，陛下将要持续挞伐，请我出任大将。”
徐础笑道：“天子的召见就是最大的犒赏。”
徐础并无坦白，但是为谨慎起见，将马轼之名写为“徐轼”，入徐家之籍。
见徐础神情安然，谭无谓放下心来，但也不细说，又道：“再就是益州铁家，固然他们很早就投奔大楚，立下诸多功绩，野心却大，一样不接管朝廷派官。这些年来，蜀王逐步年长，铁家野心更大，三番五次向朝廷索要汉州，说是铁家将要归政于蜀王，想去汉州安身。陛下为此头痛不已，念其功多，不忍加罪，但是我感觉铁家如果再不收敛，可贵善终。”
哄走三个孩子，徐础向老婆道：“我对天子说，‘当时便不知情，事隔十几年，回想旧事更是如隔重重云雾。’”
邺城官吏当天下午赶来，给谷中诸人登记造册，自此进入户籍，不再是“世外之民”。
“嗯，另有，金圣女……现在是凉王杨猛军之正妃。”
徐础没吱声，张释清等了一会，恍然大悟，“本来……你如何答复的？”
“哈哈，徐先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贺荣部十几年前遭受重创，现在稍有规复，晋王沈耽逃入塞外以后，娶前单于大妻，念念不忘南下争鼎，乃陛下心中第一大患。又有辽东小国，举天成灯号，操控诸小蛮夷，时有南窥之心。陛下担忧两方缔盟，是以以巡行动名，筹办暗中发雄师出塞，灭此两敌，一劳永逸。”
张释清叹道：“又被你猜中，我若不问，你能想到吗？”
“降世军留在凉州，成为杨氏之兵。”
“陛下请君侯为将，想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徐础次日一早返回谷中，别人问起，他说天子宠妃是张释清故交，是以多留两天。
“这是天子的本领。”
“君侯才是帮我一个大忙。”徐础拱手称谢，内心迷惑，谭无谓为何俄然变得如此客气？
“天子究竟是如何想的？让你为他证明明净？借你之手撤除郭时风？严微与兰若孚又是谁的人？”张释清越想下去反而越胡涂。
谭无谓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喜好带兵兵戈，可惜猛兽尽除，唯余狐鼠，胜之不显真本领。”
“恭喜君侯。”
到了邺城才晓得，要见徐础之妻的人不是天子，而是天子带来的宠妃。
“奉告天子本相不就得了？”
徐础点头，差点想说，冀州邺城王亦是天子心中大患之一。
“徐先生也觉得这是功德？”
“是功德。”
“除此以外，淮、吴一带另有小股叛军，不劳陛下操心，处所自能剿平。”
缤纷原是张释清的侍女，冒她的身份被贺荣人俘虏，展转南下，被徐础拜托给当时的宋取竹夫人麻七姑。
徐础发明事情越来越乱，多年的安静仿佛满是假象，就为静待本日的机会，给他重重一击。
大些的孩子七岁，一个是徐础的宗子徐埙，一个是田匠与冯菊娘的女儿田熟，两人一块长大，对娃娃亲尚还懵懂，见到两边父母却都用一样的称呼，常常为谁年长几天而辩论，小的一个方才四岁，是季子徐篪，每天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前面，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