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不肯多做解释,“六王定约,就按商定来,起码在攻破东都之前,不要收留秦州人,降世军即便没有那么强,这个时候也不宜挑起内哄。”
“腊月二十,马兄果然要为前锋?”
马维将徐础的手腕握得更紧一些,“更远的事情先不提,我去压服晋王,础弟压服吴越王与蜀王,五军结合,从吴、梁开端。”
“局势所趋,谁能逆之?”
“我也正有此意,我与础弟多年至好,情逾手兄,梁、吴两军当不分相互。今后我去淮州,与吴国事近邻,更该多多来往,础弟一句话,梁军将士随你调遣。”
徐础想了想,“宁抱关兵将皆强于吴军,不成与之争锋,我的打算是攻破东都以后,立即乘船东进,先收滨海之地,然后西行。宁抱关少船,十有八九会走陆路,由西向东进发,两军有段时候不会相遇。”
王颠嗤之以鼻,“宁抱关一介莽夫,怎配称‘吴越王’?他称王的时候,问过吴人的设法吗?”
两人又谈一些细节,徐础告别,回到吴虎帐地时,已过二更。
进到营中,马维命令设席,徐础不想迟误时候,推却道:“本日前来拜访,实有要事。”
王颠抢先道:“不收留秦州人也就算了,江东人本来就是我们吴国的将士,插手吴军谁能说甚么?”
徐础道:“我来见马兄,为的就是这件事,降世王如果一向按兵不动,五军便是击败官兵,也难逃背后之劫。”
“还没想那么远。”
“既然如此,吴军干吗大老远跑来洛州?真的只为攻破东都吗?”
王颠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但是……没有江东的地盘与百姓,吴国在哪呢?”
王颠留守营地,走来道:“有故交来访,在朝要见吗?”
“说到做到,王者无戏言。”
王颠拱手深揖,“是我痴顽,望在朝包涵。”又向诸将道:“在朝说了,让出江东只是虚辞,归正江东不在吴军手里,等吴军强大,天然还是要回归故里,兴复吴国!”
传闻吴在朝王到访,马维一改昨日的客气与冷酷,亲身迎出数里,与徐础在路上相见,跳上马张臂相迎,笑道:“昨晚眼跳,就晓得本日会有功德,本来是吴王登门。”
“在宁王那边受不得苦的人,在我这里也是无用,给他们川资,让他们自回江东。”
徐础只扫了一眼,认得那真是故交,并且是他意想不到的东都故交。
“江东诸城仍被官兵占有,这边东都不破,那边守兵不溃,吴军只能逐城争夺,旷日耐久,非上策也。何况攻破东都乃是立名天下的一大良机,有识之士都不会错过。”
“梁、吴今后会是近邻,你我尽力,各自占有一州,然后联袂扫平天下,划江而治,岂不美哉?”
众将喝彩,徐础只能默许。
梁虎帐地非常泛博,可与降世虎帐地对比,内里的人却少多了,很多帐篷只是个模样,远看像是真的,近瞧就会发明那只是一块块被支起来的破布,前面底子没法住人。
王颠暴露笑容,来到客人地点的帐篷,悄悄翻开帘子一角,让在朝王往内里看。
冬夜酷寒,风声吼怒,徐础立足旁观卫兵牵走马匹,忍不住想:王者无友,本身不成多愁善感,当英勇直前。
徐础刚要开口屏退众将,脑袋里俄然灵光一闪,问道:“没有江东人过来投奔吧?”
徐础迎上前,拱手道:“故交面前,何敢称王?马兄若不见弃,你我还以兄弟相称。”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