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行最大的冒险,鲍敦此时如果回到本身人中间,一声令下,徐础等人断无活路。
鲍敦向族兵道:“去将十二位校尉请来,我有话要说。”
“鲍公愿举义旗?”
徐础再揖,“能得鲍公互助,如虎添翼,徐某幸甚,百姓幸甚。”
内里的两伙人还在对峙,忽见堂内两人满面东风地现身,都很不测。
鲍敦笑而不语。
“徐老弟。”
鲍敦喝道:“出去。”
徐础心中松了口气,脸上仍然平静自如,宋星裁等人则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对徐础顿生几分佩服。
徐础长得文弱,说是钦差,非常令人佩服,如果动刀,却镇不住鲍敦如许的人。
徐础收伏汝南城,有很多事要做,第一件就是先让城外的义兵退下。
徐础不肯拿城中百姓当“人质”,可这时候由不得贰心善。
“实不相瞒,鄙人姓徐名础,原姓楼,是大将军楼温的第十七子……”
一名头子望向城墙,大声道:“既然是徐公子拿下汝南城,老端方,你分大头,我们分剩下的,甚么时候进城啊?”
鲍敦想起徐础的刺驾之举,哈哈笑道:“我也是走过江湖的人,自傲另有几分眼力,观徐公子面相,绝非昏暴之人。”
“不进城,吴军都要驻扎在城外,汝南既已投降,也没有分派之说。”
鲍敦向世人大声说:“朝廷无道,官逼民反,汝南小城,早被朝廷弃之如敝屣,鲍某挺身,幸得诸位力助,得以保城安民。但是孤木难支,以戋戋一城对抗四方义兵,终非悠长之计。徐公子乃王谢以后,敢为天下诛暴君,愿为百姓举义旗,鲍某决定归属徐公子麾下,诸位愿从者留下,不肯从者,随便出城,我不禁止。”
“我若昏暴,天下大家得而诛之,何况鲍公?”
这么一想,徐础再无犹疑,真当本身是百姓的挽救者,诚心肠说:“不说现在,鲍公觉得汝南百姓在天成朝治下过得好吗?”
“你能庇护百姓?”
大话说过以后,大话也就不那么难以开口了,徐础又道:“所谓称王称帝,实乃鄙人不得已之举,鄙人年幼无知,实在不敢与父老相争。鲍公如有安定天下之志,鄙人愿立即奉鲍公为主,今后断绝痴心妄图。”
“恰是鄙人。”
“有何不成?”
鲍敦吓了一跳,双手连摆,“我可没阿谁野心,祖上更没积下这么深厚的德望,徐公子王谢以后,又有诛杀暴君之名,你若称王,我愿跟随。”
徐础也没推测鲍敦竟会如此朴直,但他见地过宁抱关等人的手腕,晓得这不是只需动嘴的时候,从一名侍从手里抢过来腰刀,架在鲍敦脖子上,厉声道:“既然三爷不识好歹,休怪鄙人无礼,一刀砍杀你,然后与你的部下同归于尽,满城百姓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鲍公但讲无妨。”
徐础寸步不让,右手持刀,左手按在刀背上,完整不想鲍敦如果还不平气,下一步该如何办。
鲍敦瞋目圆睁,拳头紧握,看模样真要搏命一搏。
不等通报,几名小姓头子闯进营来,见到徐础,先是打量,然后同时上前拜见,礼数甚恭,神情却不如何拿他当回事。
“唯有一条,我得提早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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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础将刀还给原主,“鲍公乃是父老,以满城百姓为重,断非鲁莽之徒,你们不必担忧。”
徐础也道:“你们也退下,我与鲍公伶仃扳谈。”
城中保卫极少官兵,都是鲍敦招募的乡勇,对他言听计众,心中固然惊奇他的窜改,却无人公开反对,同声道:“愿从鲍三爷,同归徐公子。”
话说得太大,徐础心中略有惴惴,但是细心一想,本身的确做不出摈除无辜百姓当前锋这类事情,更不会随便屠城,刚才鲍敦如果再对峙,他很能够下不了手,并非不敢杀人,而是不肯满城百姓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