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释的,未曾忘记的究竟是甚么?是温润的女人,还是鲜衣怒马的人生?亦或是,别的甚么?
但是慕莘雪并未停下脚步,而那树林中的表公子也并未再阻她。风很轻,云很静,慕莘雪就如许踩着石子小径走向竹林深处。
慕莘雪无语问彼苍,何如彼苍不该。
慕莘雪俄然对这位不羁的白衣公子产生了兴趣,想晓得他的畴昔,他的人生。
“求得苦,求不得是最苦,如果求不得又放不下,又该当和解?”慕莘雪起家,提了提裙角趁便很不规矩的拍了拍裙子上粘着的树叶草根,没拍掉……慕莘雪再拍……没掉……又拍……用力拍……
天下上竟然另有这般都雅的人?慕莘雪缓缓走进才发明,他瓷白的皮肤洁白如玉,不染尘俗,那眉眼好似从画中走出,仿佛那一抹水墨江南,却又似那大漠孤烟。气味沉寂的公子就那样安然的抚着琴,掀长的手指骨节清楚,指尖悄悄滑过琴弦,奏出流利的琴音,令人沉浸。
是爱么?是否他的生射中,曾经呈现过那样一个女人,固执他的手,望着他的眼,依依不舍的告别,望着他尽快归家?
慕莘雪虽是沉浸在婉转的琴声中,却并未身心皆陷,起码她的脑筋是复苏的,她懂他的琴音,但现在又仿佛不懂。琴音中掺杂着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人生八味,皆聚于此,本应是绝世好琴绝世好曲,却为何听上去仿佛是差了那么一分?
慕莘雪心中悄悄腹诽,这么都雅的公子,却如此不修面貌,倒是白瞎了这副好皮相,彼苍无眼啊!
是否他也曾鲜衣怒马仗剑天涯?走过温润的江南,走过无垠的荒凉,是否也曾骑马倚斜桥,满楼袖子招?
那台上,端坐一名白衣公子,长发并未挽成髻,只用一支墨玉簪束于发顶,几缕泼墨般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身后,不羁且狂傲着,旁若无人般只本身沉湎在琴声中,仿佛这个天下沉寂的只要这一把琴,只要这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