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虽含有多少笑意,但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威仪。
兰君听晋帝如许说,心内暖和至极:晋帝恰到好处地为她停歇了后宫的醋意。就在兰君正欲出言锦上添花之时,却见齐王生母妍妃魏氏状似偶然道:“本日是皇后娘娘大喜的日子,好端端地,贵妃姐姐提起桃花夫人之流做甚么?臣妾听闻桃花夫人身侍二夫,贵妃姐姐这不是在给皇后娘娘添堵么?”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哈哈……”晋帝闻言大笑:“可不是么,这小子都弱冠了还未曾娶妻,三挑四拣的,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啊!”
世人皆赞煜王“面含东风,风采翩翩”,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云倾怔怔望着殿下还是淡定自如的煜王,心头暗赞:如此得体的得救,不但停歇了晋帝的肝火,还恰到好处地全了兰君的颜面,同时,也算是卖了金贵妃与妍妃一个大情面,真是一举三得。
云倾紧随在帝后身后,缓徐行入凤仪宫正殿朝凤殿。
妍妃没想到当着新后的面,金贵妃竟真的敢搬出协理六宫之权,如此放肆,几近是抹了新后全数的颜面,仿佛今后宫正主的身份自居,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而金贵妃也发觉本身着了妍妃的道,言语有失,神采刹时惨白。
兰君闻言竭力扯出一抹浅笑,细心地将殿下立着的煜王打量了一番,方道:“龙生龙,凤生凤,皇上生的龙子哪有不姣美的?依臣妾看,煜王殿下何止是风韵出色、满腹经纶,如此聪明通达、知礼谦逊,实在可堪榜样啊!臣妾来到帝京今后常听人言,帝京很多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纷繁为煜王倾慕,皆以能嫁进煜王府为愿,现在看来,此话诚不欺吾!”
眼看晋帝就要发作了,就在这时,煜王含着几缕浅笑,出列一揖到底,缓缓道:“父皇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儿臣以为贵妃娘娘与妍妃娘娘都是在奖饰皇后娘娘,并无歹意。贵妃娘娘赞的是皇后娘娘的面貌,雍容华贵,环球无双。而妍妃娘娘提到的桃花夫人,据儿臣所知,她闻名于后代的并不但仅是她的桃花妆,另有辅弼国君、可谓一代贤后的隽誉,以是,妍妃娘娘赞的是皇后娘娘的贤徳与才调。贵妃娘娘与妍妃娘娘,一个歌颂皇后娘娘仙颜前无前人,一个歌颂皇后娘娘母范四方,可谓珠联璧合,只是说的方面分歧,以是才形成曲解!”
底下世人,排着整齐的行列,撩袍、俯身、叩首、再叩首,法度齐截,声穿苍穹,那等气势,撼天动地,它庞大的气势,仿若万里江山皆伏于足下,飞禽走兽均昂首帖耳,六合万物,任君调派。这气势愈是庞大,便愈是令人如临云巅。云端之巅,有着驾临万物、俯瞰众生的无穷高傲之感,亦有高处不堪寒、如履薄冰的自危之感。
而这一日,也是云倾被册封为晋国公主的日子。为贺新后大婚之喜,晋帝在当日下旨册封云倾为大晋公主,并赐封号:安阳。并恩准云倾与兰君同住凤仪宫。
但是,金贵妃的面色却没有因为妍妃的非难而做涓滴窜改,还是笑意盈盈,她没有望向妍妃,而是望向晋帝:“皇上,臣妾只是见皇后娘娘本日恰好点了桃花妆,便想起桃花夫人最擅桃花妆,并无它意!”
“够了!”晋帝怒不成遏地打断二妃的争辩。
“究竟是本宫的话听着牵强,还是妍妃mm你强词夺理、用襟曲解?”金贵妃周身充满了戾气,毫不让步,“本宫说的是春秋战国期间的‘四大美人’,妍妃mm却独独提出桃花夫人,加以夸大,究竟是何用心?说本宫给皇后娘娘添堵,依本宫看,是妍妃你觊觎凤座已久,现在见封后有望,心中怨怼,才会出言不逊,还企图诬告本宫!你既知本宫手中握有协理六宫之权,如何还敢猖獗?现在,本宫如何能睁一眼闭一眼,将此事对付畴昔?!大胆魏氏,你可知罪?还不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