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一较为年青的官员出列拜倒:“恭王之威,一起令燕军闻风丧胆,实乃天降奇才,天佑大晋也,恭王之功,非以小利能匹也,当以储君之位配之!”
云倾随世人回声而起,微微抬首望去,火线面向她、立于世人最前面的晋帝年约五十高低,慈眉善目,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严肃,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出捉摸不透的光彩来。本日,晋帝表情颇佳,声音浑厚温暖,又带着一点点驯良:“卿等初来晋国,朕代表大晋臣民欢迎卿比及来,现在晋燕一体,燕之臣民即为晋之臣民,从现在开端,晋燕不分相互,同为大晋子民,共创繁华,共享繁华,是以,卿等无需惶恐哀伤,放心落户便是!”
云倾忍不住感慨:哼……好一个孝敬的儿子,父皇便没有如许好的福分。
对于晋帝的答复,云倾固然有些不测,但并没有被晋帝的太极噎住,反倒是顺着他的话,向晋国人发下战帖:“据闻晋国恭王最善骑射,愿与之相较,不知其敢否?”
只是,晋国皇子之争如此狠恶,不知身为晋国之主的大晋天子会作何反应。云倾将视野转向晋帝,却见晋帝现在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倒是这金銮殿前的晋国朝臣们已是按耐不住纷繁变了神采,有的乃至好头接耳,相互通报色彩,但又非常默契的不敢等闲出声。
曦泽不甘心,他对着晋帝拜了又拜,言辞更加诚心:“父皇,儿臣此次得以取胜,实乃幸运。若非何皇后互助,儿臣现在恐怕就不是在这里了。儿臣不敢居功,恳请父皇收回虎符与威武大将军等职,儿臣愧不敢受。”
就在这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呈现了。
站在云倾前面的兰君不料云倾如此胆小,不悦地皱起眉头,低声轻斥:“不得无礼!”
齐王被唬了一跳,噤住了声,愣怔地望着曦泽。
已经站到晋帝身侧的曦泽当即答道:“是”!
只见他叩首领旨谢恩,声音宏亮得如山顶的大钟普通,明显是对晋帝有着无穷的虔诚。
齐王终究沉着了下来,吞吞吐吐地问:“三哥……你……你真的……谅解我了?不怪我了?”
一场闹剧这才算闭幕。
也恰是这类迫人的天威气势令云倾悄悄惊心:传说中战无不堪的晋国恭王,果然非同凡响!
云倾震于面前的气势,暗叹晋国果然是跟燕国不一样。
这一次,云倾清楚的看到,晋帝其他的皇子们尽皆变了神采。看来这曦泽已经险险地逃过一劫了!
因而,金銮殿外为恭王大唱赞歌的声音此起彼伏、绵绵不断。
望着面前这场闹剧,云倾在心中悄悄嗤笑,这晋国的皇子们没几个是省油的灯,母后说晋国的政治就是一潭深水,现在看来,何止是一潭深水,的确就是一潭大黑水!
曦泽身侧俄然有人跪倒在地,抱住他的右腿放声大哭:“三哥,能瞥见你安然返来,我就是立即死去也死而无憾了。你不晓得啊,当接到大哥谋反动静的时候,我真的是吓胡涂了,不晓得如何办才好……但是,三哥,我晓得,在你的心中父皇的安危、晋国的江山比甚么都首要,我只好先去救父皇……三哥,我不求你能谅解我,只求你能答应我在你面前以死赔罪!”
晋帝闻言,神采稍缓:“爱卿所言甚是。”
曦泽拍拍齐王的肩膀,点了点头,安抚道:“快快擦干眼泪,莫要再哭了。”
沉默了数秒后,才听晋帝道:“平身!”
此时曦泽的神采,终究由青转白了。他取出虎符,双手高捧举过甚顶,直直跪在晋帝身边,恭敬而诚心道:“儿臣蒙父皇委任,率军攻燕,幸不辱命,现在得归,请父皇收回虎符,以正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