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诘问，苏幕遮涓滴不见镇静：“奴家虽卖唱为生，倒是良民，非卖身的妓人，还由不得人随便欺负。诸位若感觉奴家言行恰当，大可将奴家拉上公堂，请府尹大人决计。”
“不如何，”苏幕遮略一仰首，又道，“奴家虽身似浮萍，可也是个知好歹的。无妨多嘴提示几位一句，你们如果有甚么大事要事想筹议，趁早回家躲被窝里嘀咕。在这处所说话，把稳没多会儿工夫就传的全部雍京都晓得！”
程实看了他一眼，也举箸举杯：“师弟说话重视些，不成掉以轻心，”他警悟地瞄了苏幕遮一眼，冷酷地说道，“唱完了就出去吧，我们另有话要说。”
徐秋忿但是起：“沙师兄此举实在是有违道义，”说着他转向苏幕遮，连声催促道，“女人，你快走吧。”
但苏幕遮话中流暴露的含义实在让他上心，因而他哼了一声，问道：“你方才说，这处所说的话未几会儿就能传的到处都晓得，这是甚么原因？”
程实为之一窒，随即想到上月将军府二公子状告平话的袁大师一案，最后竟然是将军府落败。即便袁大师再没演过那回贬损将军的书，可在程实看来，还是被个轻贱人狠狠折了面子。
“不知几位爷想听些甚么？”
尚书将军见不到，与这几位聊聊，恐怕也能受益匪浅啊。
PS： 【注1】：两首曲子都出自《红楼梦》
沙青一语刚毕，一旁的程实就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对他所说的话有些不满。
苏幕遮垂首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想要操纵你们做饵。我才不会如此忍气吞声。她手指如飞，又吹打曲，曲中添了一缕杀伐之意，不复刚才的清丽。
“站住！”
烟霞山庄的这三个弟子对于苏幕遮可不是生人，从京都府衙四周的偶然一瞥，到一起跟踪至四门学，再到户部尚书的家门外，亲眼目睹刘宁送他们出门，算起来，这才不过一月时候。
“一个歌姬，胆量不小啊。”程实目光如电，扫了她一眼。
“大师兄，我们哥几个明天就要归去了，”沙青夹了一筷子的菜送往口中。“你趁着明天从速再找点乐子，下次出来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沙青点指道：“拣你特长的唱。”
徐秋一早就发明，那卖唱的女子服饰固然简朴，手里的琴却养的极好，可见是个惜物爱器的，内心大生认同之感，见程实开口遣人，忙忙地从袖袋里抓出一把钱，起家行到苏幕遮身畔，塞到她手中：“这些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