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子捋了捋髯毛,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而后对粟梁说道:“那我先走了。”
她的视野从苏幕遮、粟梁、乌青子、东方毅等人脸上一一划过,即便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此次比武是她们粗心了,觉得苏幕遮年幼好欺。谁晓得她会有这么多人撑腰的?
苏幕遮想到这里,便想抽身而去,又怕一个闹不好会让东方毅和安离撞上,那就只剩难堪了,想让人悄悄给安离使个话儿,偏生春草不在身边,至于说小青瓜……
“许氏闹得那么凶,如何雨霖会不出来凑凑热烈的?”苏幕遮想了想,先从最体贴的话问起好了。
金钗已是忍无可忍了,本来大好的局面是如何走到现在这类节节败退的境地的?
“去吧去吧,”粟梁随便挥了挥手,对于这位深受公众佩服的“道爷”,他明显没有甚么敬意,“今个感谢道兄出面。”
苏幕遮等人溜着边儿,一个跟着一个退回“留香花坊”,紧紧关起大门,将一片硝烟关在门外。
那也分歧适啊!
至于许氏她们如何脱身,会不会被碰伤踩伤,就不是苏幕遮他们会去体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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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瓜趴着门缝。边看边嘟囔,将内里的景象分毫不差的转述给世人听,跟着四桌五桌的器皿一一“阵亡”,她的小脸越皱越紧。
或者林雨霖留了何求在那儿。
“瞪甚么眼睛!再瞪抓你下大狱!”
许氏暴虐的言辞落在粟梁耳中,他嫌恶地皱起眉头,禁不住去看苏幕遮的反应。【ㄨ】
“你这女人失心疯了吧,还大不敬呢!你当苏万儿是甚么?”粟梁满心的不耐烦,手弹道冠,不屑地说道,“这么大的帽子都敢往她头上扣,也不怕脑袋不稳戴不住。”
苏幕遮甚是无语,粟梁这么一厢甘心肠为她和林若枫说和,弄得她明显没事也不由得难堪起来了。
金钗娥眉紧蹙,心中不竭策画,衡量着得得胜弊。许氏却没有她的好算计。肝火上头哪管这些,她残存的那丝明智只剩下一个原则:不能牵涉到mm。
“不敢。”乌青子谦谢了一句,带着道童跟着春草绕侧火线拜别了。
“不准打了,全都停止!”
苏幕遮听了皱了皱眉头:“是谁把官差叫来的,”她话一出口便猜到答案,冷静地叹口气后,又生了迷惑,“那些官差如何比平时还凶?那里来的邪火?”
“mm但是药局的女使,是朝廷的官儿,你竟然敢歪曲她,”若不是身边丫环抓得紧,许氏的确想要扑上去挠花苏幕遮的脸,“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屈辱朝廷,你这是大不敬!大不敬!我要去报官,抓你下狱!”
噼里啪啦……叽叽呱呱……
苏幕遮本觉得乌青子会来纯粹是看在高评的面子上,可见他对粟梁说话的态度,她又有些拿不准了,故意问问粟梁他为安在乌青子面前这么有面子,话到口边又改了主张,她现在要担忧的事可不止一件两件,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粟梁扑哧一笑,仿佛感觉她的措词煞是风趣。
“吵甚么呢!吵甚么呢!”
(女主日记170,八月望八日巳末,想不明白林若枫是如何想的,平白招惹来官府的人,事情不是闹太大了吗?)
苏幕遮说的这一点,恰是这个传言一向没有坐实的启事,许氏微微一愣,强撑着续道:“我只说是她做的,又没说是她卖的……”
还趴在门缝那儿数被砸坏的东西呢。
“你……”
“完了完了,三桌的碗筷也保不住了。”
苏幕遮晓得这个“小财迷”是心疼了。笑着欣喜道:“放心,砸多少就让她赔多少,一个字儿也少不了你的,”说着她转向乌青子,略带歉意的说道,“道长。本日的事费事您了,”她向春草使了个眼色,“前面闹得凶,烦您从侧门走,免得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