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嫂骨子里的倔强被激起,越说越是冲动:“那我就去荆州告,他们不睬我就返来去刑部告,实在不可……”
此人真是“状王”?如何说话结结巴巴的?是不是呛着了?
“心心……”
想到这里转而又是一喜,自忖本身又从苏幕遮身上发觉出一个讼师应有的品格。他当下暗忖道:何况公堂之上,就这类讼师最是讨人厌了,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不管你说甚么都这么不急不缓地带着笑模样,拳头打在棉花上,最是让人懈劲儿了。唉,如何办啊,越来越想把她拉进我们“官司就得打”讼师行会了。
“没事干?你眼里如何那么没有活儿啊,这……”掌柜的眼神在店里遛了一圈,倒真没瞥见甚么活儿,当下话锋一转,“店里没活儿能够去街上拉买卖啊!”
“我不怕,”顾大嫂傲然昂头,“我甚么都不怕,我豁出命不要,只要能为大郎报仇雪耻……”
时不等人,不能再担搁了。
顾大嫂尽力睁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失神地反复一句后,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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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母女二人的泪水差未几流干时,丁湘才像是耐不住她们哭闹普通,不情不肯地说道:“你如果然有那种豁出去的心,我倒是能够给你出个主张,就是不晓得,你愿不肯意冒冒风险。”
少年坐在台阶上,倚着身后的门板打打盹,方才吃完午餐,恰是一天中最困乏的时候。再加上春季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让人不知不觉的有了困意。
丁湘见她不急不怒,只目露思考之意,明显是个沉得住气的,当下心中的不满淡了两分:卑鄙就卑鄙吧,做个卑鄙的讼师,总比一派天真被人唬弄前。
“哎呦!”
这少年一身青衣,头戴小帽,腰间别了根马鞭,做伴计打扮,年纪不大,身形肥胖。
“那班强盗在荆州地界,现下都不晓得被抓还是被关,你又能如何告呢?”丁湘毫不包涵地戳破了顾大嫂的但愿。
苏幕遮瞄了丁湘一眼,坐到顾大嫂身畔,帮她捋背顺气,嘴里不住劝道:“姐姐,这事最怕就是一辈子不晓得,一向浑浑噩噩被蒙在鼓里,幸亏天网恢恢,现下晓得了,我们好好策划,必让你故去的丈夫获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