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惊鸿自不再坦白心机,“姨父所言确切,我看此人乃一良才,隐没乡间实在大材小用,确有招纳他至门下之意。若他自个儿情愿,来日跟我去锦城自是另有一番出息,也算报了他当日救我之恩。”
屋外赵二郎早已喝的颠三倒四,生下两个哥儿岳三郎便包了银子,媒婆同赵二郎一人二两,如此大手笔在乡里头可未几见,喜得媒婆说了一箩筐子的好话才喜滋滋的拜别,赵二郎却被留了下来喝酒,本就好酒的赵二郎那里不该这类事?
茶娘喝了鱼汤这会儿又被捧上来一碗荷包蛋,为着下奶没少享福,这会儿还得食补。两个哥儿食量要比当初仪姐儿一人多很多,茶娘偏奶又不敷,只得叫梁氏不断替她按,还得喝下奶的药,现在胸口又疼还得盼着水多,没一会两个哥儿便又‘咿咿呀呀’的哭起来,梁氏只得将两个哥儿抱来,虽吃不很多饱,但总也不至于饿着。
仪姐儿胡涂了,她不晓得,阿娘怎能一口气生下两个弟弟?
仪姐儿一张笑容这时才终究笑开,笑着笑着,嘴角都要咧到那耳根坡。回到院子里,世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的,屋内传来婴儿哭声,非常清脆,仪姐儿咽着口水,被雪娘推动了屋里。
习惊鸿当即拉起仪姐儿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松了口大气的笑着对仪姐儿道:“你就要有个弟弟了!仪姐儿,你要当姐姐了!”
仪姐儿长着小嘴左看看右看看,公然瞧见阿爹怀中一个,阿娘怀中躺了一个。
两个弟弟?
仪姐儿这才吸了鼻子屏息的望向茶娘,待茶娘点了点头也忍着将泪给咽了下去,仪姐儿才渐渐的咧着嘴又笑开来。
仪姐儿这才扭头望向岳三郎,果然,岳三郎的眼睛真成了一条缝,欢乐的。
岳三郎摇了点头,只替赵二郎苦笑一声,习惊鸿虽觉赵二郎看似萧洒随便,但实则并非如大要那般,又瞧见了岳三郎的行动神情,也忍得一时,待回了桃子村才如有似无的提及那赵二郎,“姨父但是晓得那赵二郎有甚个过往?那日在何家,我瞧您并不附和赵二郎自个儿说的那番话。”
外头梁氏同雪娘早已筹措了一桌子饭菜自家人喜庆欢宴起来,岳三郎早被拉出去同何老爷子用大碗喝酒,便是仪姐儿这会也饿着肚子出去了。
习惊鸿站在了屋外,脸上挂满了浅笑,岳三郎早已迫不及待的进了屋这会已没得影子,仪姐儿这才迟疑着步子渐渐的跟在了雪娘的身后,待她暴露个脑袋来骇怪的看着屋内的气象时,衰弱的毫无赤色之气的茶娘早已瞧见了她,并对她挥了挥手,“仪姐儿,快过来瞧瞧你弟弟们。”
仪姐儿瞧见茶娘红了眼眶,自个儿也莫名的酸了鼻头,将要哭出来时,早已站在一旁瞧着不对劲的梁氏一把便将仪姐儿从床边提下并拉到本身身后去,仪姐儿不乐的挣扎了几下,梁氏还苦口婆心的道:“我的仪姐儿,你可不能再惹你阿娘哭呢,你阿娘如果哭了,今后眼睛疼,还不到老便要瞎了眼,你可情愿?”
岳三郎这番才点了点头算认同习惊鸿之意,“能跟你去锦城实是功德,在这乡里头倒是藏匿了他的医术,只别个都不信他,我才晓得……他自幼便痴迷医经奇术,是个可贵之才,以他之能,便是为国所用也不算差了!他本名赵之迎,本也是赵家大族的后代,幼时拜了一个赤脚郎中为师,又得了一本怪书整日的研讨。后他师父远走天下去了,他便翻了那书,也不知何时起竟拿老鼠猫狗家禽来做一些惊世骇俗又奇特不能为世人所容的研术。他家的家人倒也安慰过,他一概不听,直至他的亲娘病重请遍了远近的郎中也束手无策,他的父亲也没得体例便由着他试一试,哪晓得,不过十四岁的赵二郎竟他以一己之力救活了他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