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久便到了中午,梁氏同茶娘将饭菜摆上院中小桌时,向扑鼻的饭菜香顿时引得世人饥肠辘辘。
习惊鸿原是个心窍明白的,立时就点了点头,待岳三郎换了个外衫鞋子一走,他当即便对茶娘同梁氏解释道:“这是笔横财,姨父心中所忧的是怕这笔横财会招来横祸。世人之心,皆要防之。那小厮伴计,邻里乡间,瞧见了这事的人很多,瞥见给了银子的更是数双眼睛。不怕横财,但怕民气招横祸。防着点儿,警戒点儿皆是万安之策。”
称了重,岳三郎虽要让价,但两顿饭吃的实在太好,便是赵魏新自个儿统不肯意,足足的算了斤量,十棵杜仲树整二百二十斤!赵魏新给的不比时价少一两,十两银子一斤活杜仲,虽自个儿已赚不了太多,但到底搭上了仁济堂,更何况这一半钱也是赚得!
茶娘心惊至此,岳三郎也并未好那多少,贰心惊肉跳又非常惶恐的送走了赵魏新一行人,看着他们往那船埠方向去了,再归家来当即就叫茶娘清算金饰。
茶娘给梁氏挑了几块肥肉,梁氏连说,“自个儿吃吧,莫管我。”
一番鸡飞狗跳,人歪栅栏倒后,习惊鸿好不轻易才抓住了飞来飞去非常桀骜不驯的山鸡,并一刀抹了脖子,血哗啦啦的立时趟了一地,还喷洒在了栅栏上!
“仪姐儿可别瞧这个……”茶娘暗自念了声大悲咒,仪姐儿扒拉着她的手竟还问:“阿娘,鸡呢?鸡死了?可否拔毛做个毽子?”
茶娘看了看仪姐儿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的一声笑出,仪姐儿自个儿还乐的像个傻子似得,茶娘摸摸她的脑袋,这才低头将肉放入嘴中。
茶娘点了点头,又给仪姐儿夹菜。
习惊鸿手里捡了根小树枝在背面转来转去,仪姐儿立时坐好,再也不敢往旁多看一眼,虽顶着满头的暴躁不耐,却毕竟还是被逼着写了半个时候的字。
“乡间并无多少好菜,大伙儿姑息着吃啊!”梁氏乐呵呵的号召着世人,那赵魏新一看野山鸡便晓得是好菜了,更是乡间里可贵的大菜,并不是哪家都能随便将鸡端上桌子的!
这二百二十斤便是二千二百两银子,赵魏新给了岳三郎两张千两银票子,习惊鸿看过,都是真的,心底越加感觉这赵魏新竟是个如此诚恳的!赵魏新又给了岳三郎两百两白花花的现银,银子堆在桌子上,晃得梁氏几乎晕了头,她哪晓得岳三郎这番做的竟是如此大的买卖!便是茶娘统未推测,这杜仲竟然价贵至此!这会还端的儿叫三郎出门便抓了个商机,家中景况怕是端的儿要大转了……
茶娘看向梁氏,梁氏又看向岳三郎,皆是不明白。
动手之敏捷敏捷到连鸡都没推测,茶娘更是惊了一下,这鸿哥儿倒是个干脆的……茶娘想到仪姐儿时,仪姐儿已蹲在地上看了个清清楚楚,满脸胀红,双眸闪亮的盯着那一地鸡血,茶娘‘哎哟’了一声再无捂仪姐儿的眼睛时已是来不及了。
当初去西林,曼姐儿捡了一把的鸡毛说要给仪姐儿做个毽子,便是至今仪姐儿也未看到,心头倒是念了段光阴,而这野山鸡的毛更是彩色发亮,茶娘口上承诺,内心却暗自感慨:这仪姐儿虽向来胆小,但到底也太没个姐儿样了!心底更是有了要教诲仪姐儿的动机。
茶娘红了鼻头,她也晓得是阿娘命苦,生了两个哥儿,皆是不敷一岁就没了。阿爹阿娘娇养她们三个,费的最多心力的便是本身,如果今后她好了,自当不会忘了阿爹阿娘!
“阿娘,三郎亲娘亲爹已不活着,于他来讲,你便是亲娘了!今后待咱家发财,定不忘了你。”这话也不止茶娘自个儿在这里说,岳三郎早便说过,他也晓得,虽梁氏是个刀子嘴,但向来都是豆腐心,更何况现在没得她来支撑,茶娘一人真是没法掌家,她是端的儿的待茶娘同岳三郎,岳三郎天然也是瞧在眼中记在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