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娘看着仪姐儿吃包子倒香,又看她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问道:“可要自个儿学着扎头发?”
仪姐儿目光幽幽的盯着大门的方向,甚是怨念,直到茶娘给她端了包子同稀饭来,又说包子是习惊鸿给买的小人儿才一嘴又咧开笑了。
习惊鸿余光扫了扫仪姐儿才回道:“非常别扭。樱桃卖了四吊钱,枇杷三吊钱,共七吊。”
仪姐儿又摸了下本身的肚子,立时就晓得了,本身是没得外婆的簪子,更没得阿娘的新伞的,立时就挂上了一副委曲的模样儿,便是梁氏瞧了都忍俊不由的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脸。
仪姐儿起来的晚,便是包子都要凉了。
茶娘神采难堪的看向岳三郎,岳三郎只叫茶娘从习惊鸿手中拿走三吊,余下的皆留给了习惊鸿,并道:“你是个主张大的,今儿个我也算见地信赖了。既要给本钱,这些便是,也另有多的,余下的皆是你自个儿的本领,我不过搭了把手,待今后你再出息了再多给些便是,现在还是多留些傍身,今后如果我不在时你也能自个儿拿主张办事儿。”
只这回又是运好,去的早还是遇着了个牛车,一人给了五个铜板便坐了上去,一起悠悠晃晃的进了镇子。
仪姐儿啃着包子里的肉,想了一想还是点了头。
习惊鸿立时就看向茶娘,还不晓得小人儿竟也会耍性子了。
岳三郎又掏了一包吃的给仪姐儿,仪姐儿跑到一边去摊到了小凳子上翻开油纸一看,竟是几块色采斑斓的糕点。小人儿本身拍了几个巴掌,捻了一块便放进了嘴里,她那里吃过那般好吃的东西?放入口中立即就化了,甜的有花的味儿,另有果子的味儿,在唇齿间留味余味,忍不住便吃了两块、三块,吃着吃着吮了手指看着剩下的很想吃却又舍不得了。
习惊鸿再也劝不下便只好又收回了袖中,对岳三郎同茶娘倒是禀手深深鞠了一躬。
茶娘笑着睨了她一眼道:“同你阿爹又去镇子上了,昨儿归家的晚,今儿又起得早,谁叫我们仪姐儿是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得了床?”
茶娘待她吃罢了早餐便拿了梳子出来,照着院子里那口水缸里的倒影教仪姐儿如何自个儿扎髻。先一个髻,后拆了又扎两个双丫髻,仪姐儿照了照心底又自个儿过了一遍仿佛就要明白了,梁氏便端着一个簸箕从前面返来,边走边道:“这鸿哥儿端的是有孝心的,钱赚得未几却还晓得给我也买个东西。茶娘,但是也给了你一把画了画儿的油纸伞?”
茶娘摆手叹道:“不必理她,自个儿便会好的。说说你们今儿交货如何?”
习惊鸿背着一背篼的樱桃归家坐下便紧着遴选樱桃,统要昨日那样只留最红最大的。茶娘同梁氏也起了个大早,梁氏听闻习惊鸿昨儿个那些挑出来的樱桃共卖了一吊钱欣喜的嘴巴都合不上,那里另有再不对劲的,立时帮着一块儿挑起来,茶娘则去煮了早餐,待岳三郎收够了枇杷归家来时,早餐也做好了,樱桃更是红澄澄的一背篼,足有二十一斤。
仪姐儿却瞧见了梁氏头上的簪子,她又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甚都没有,便拉了茶娘的袖子问道:“阿娘,鸿哥哥,我的呢?”
茶娘点了点头,看了眼梁氏头上的簪子,虽不是金银,但到底也是一片情意,且阿娘一副欢乐到不肯放下当即便戴在头上的模样,茶娘想着那些个买东西的几十文花的倒也并非不值,更何况岳三郎也同她说了,鸿哥儿赚的钱便是他自个儿该拿着的,来日他若真的有了出息再给他们时,当时也不辞再推拒个甚么。
岳三郎走遍了桃子村的家家户户,天气都亮了才好轻易摘了满满一背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