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惊鸿的伤势已经病愈,却不筹算再做个废人米虫,每日待在家中等候豢养,那是姐儿的资格,他是个哥儿,心底也是欲要做些事来酬谢岳家的拯救之恩的。
岳三郎是自小便挑着担子去买果子的人,他觉得自个儿是最晓得如何卖果子的乡间货郎了,以是即便是习惊鸿此番所言,他也只是摇一点头并不觉得然,但他却并未再禁止习惊鸿,他总觉得,少年是要再吃些苦头才晓得世道艰巨的。
这几日因着探听送信之人又与袁十四吃茶宴客,岳三郎的修房造屋工事反而担搁了下来,那家主虽觉着岳三郎技术好,但却非常不喜他三两天的缺工假请,因而便辞工了岳三郎,领了钱,岳三郎倒不觉遗憾,恰好忙时,他也是要辞工归家来干农活的。
仪姐儿眨巴着眼睛望着习惊鸿,习惊鸿从速洗手又给仪姐儿扎了一个圆髻在头顶,虽像个小道姑似得,但今儿他确切再无闲暇的时候。
吃过早餐岳三郎就挑了担子,习惊鸿背了个背篓二人就出门了。
“也并非不成,只你定要庇护本身,莫叫故意之人瞧见了你去!”
几今后,岳三郎便寻得了个可托之人,此人乃西林货郎袁十四。这袁十四郎做的是发卖倒货的买卖,买卖虽不大,但却要三两月就跑趟锦城,恰逢此时他又要去,岳三郎几番探听后便找上了他。岳三郎归家取了信,又请那袁十四去镇上很吃了顿好的,还喝了湖西湖龙井,这在镇上已是独一无二的了,袁十四是个贩子,非常看得上岳三郎的处世为人之道,便晓得给人情面,来人也留条门路,便没再踌躇就承诺,归正摆布也不过一封信,岳三郎又给了一百文钱,自个儿心底也才感觉安妥了此事。
仪姐儿从屋里披垂着头收回来便蹲在一旁看习惊鸿挑了半时候的樱桃,因行动又轻又慢,好不轻易他挑完了,茶娘又叫吃早餐。
岳三郎在心中感喟,只怕还是看走了眼,毕竟鸿哥儿出世繁华家中,应是从未做过这些事,今儿个就叫他去摘果子卖,许是难堪他了。
“姨父何不给小侄一个机遇?家中存粮未几,虽只多我一人,但到底口食腹欲。姨母又即将分娩,或许我能想写体例挣些银两,家中开消也能宽松些?畴前我也未吃过这些苦,现在经历了这一遭,我心中欲有所为,还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