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令仪不免点头,因着堂哥儿,因着这个大伯娘,大爹同阿娘昨日起了争论,他们本是鲜少红脸的佳耦,现在却因着这些个小事争的面红耳赤,大略是因着他们就要搬去充代,家中要打理清算的事物太多,阿娘的脾气再是温和,频频碰上上门的春娘却也好不了,恰好阿爹记取大爹的恩典次次都给那春娘长处……
梁氏‘呵呵’的笑,“就你鬼主张多!我出来问问你外公,你快出去,你大姨早上做了鱼儿凉粉呢,快出去喝一碗!四喜,萝姐儿,你们也都快出去歇歇凉,外头热呢!”
萝姐儿和四喜也不敢推,跟着进了院子。
“你若端的体贴,还不早些来?快出来,我们正换衣裳,我筹办带了你两个姐姐去你家中呢!本日不是你阿娘的生辰,你怎个另偶然候跑出门来?”
岳令仪在萝姐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下地就提着裙摆跑向了梁氏,一把抱住梁氏甚是悲伤的道:“外婆,你好久未去桃子村看我了,我可想你的很!外公好么?娘舅,大姨好么?桃姐姐呢?莲姐姐呢?大师都好么?”
梁氏说罢这才和雪娘出去了,桃姐儿拉着岳令仪眨眼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今儿个还亲身跑来请我们?”
想到春娘这两年上门来数次打秋风的行动,现在已帮着茶娘管家的岳令仪也是烦不堪烦,人的贪念欲望果然是没有满足的,那春娘多次想要见被岳三郎一向放在内里的堂哥儿,便打着这个灯号上门来闹,哪次阿娘不是给了钱又给东西才打发走的?
现在就是何家也不再同昔日了,茶娘明着暗着给了梁氏很多银子,梁氏自是拿出来补助家中用度,虽也不是小石坝最富的,但日子倒是过得最轻松欢愉的,现在小石坝大家称羡,便是何老爷脸上也非常有光。
岳令仪是悄悄来的,梁氏提早并不知,也是闻声外头四喜在喊才跑了出来,这一看脸被骗即沾了笑意,拍着腿欢乐便道:“是四喜呢!你怎个来了?”
岳令仪只晓得,阿娘是极分歧意大伯娘同她再醮的丈夫向大郎来替他们打理乡间的这些事物的,固然春娘同那向大郎已经上门求了几次,但阿娘始终都未松口,阿爹也并不是个胡涂的,晓得那向大郎并非是个晓得事物的,不过是想妄图此中的好处,端的交到他手里头只怕要毁了基业,便几次打发了归去。
“女人,到了。”外头四喜停了马车,跳了下去,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现在又听闻,这岳安一家就要搬到充代郡去了,不是南邻县,而是更远更繁华的充代郡,真是一飞冲天!又传闻,这岳安正在招管事的,要替他打理这乡间的药田和茶园,那些有本领的又挤破了脑袋想冲到前面去露个脸,也不晓得谁能获得这个天大的机遇!
梁氏大喜,“我的仪姐儿!我的心肝儿呢!竟是你!怎是你!你怎个本身来了!”
梁氏和雪娘端着鱼儿凉粉进屋来,岳令仪捧过,还笑盈盈的看着梁氏道:“外婆,可要快些,我坐了马车过来,虽坐不完,我们能够先走,背面叫娘舅和外公坐牛车再畴昔一样的!”
萝姐儿一把翻开帘子,看了看外头,这马车果然是快,还不到一刻便已到了呢。
梁氏哈哈的笑,有些粗糙的手指刮过仪姐儿的小鼻梁,心中一叹,仪姐儿这皮肤可真是细若凝脂啊,本身真怕方才那一下刮破了她的皮,再细心一看,仿佛真的有了些红印子!手一缩,这茶娘将仪姐儿养得可真是好,本身再不能在她脸上乱动。
也不知他们若搬去了充代,那春娘又要如何算计,总不会追到充代去吧?
岳令仪反而盯着桃姐儿打趣,“听我阿娘提到,大姐姐但是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