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娘为着双生子也只得服从,待送葬步队敲敲打打的一走,泉娘便摇醒萝姐儿,然后带着双生子先家去了。
到了早晨,仪姐儿跟在亲族人里头,小一辈的叩首时也是诚恳的磕了头的,只是眼泪却忽的掉不下来了,周边哀嚎声一片,她却只低着头跟着大伙儿一起默哀,也没得哭一声。
仪姐儿保重的点了点头,捧着空碗又下去了。
泉娘一错眼,再看仪姐儿,那里另有人?她急的当即抱着大哥儿起家望着人群,她那里晓得仪姐儿同萝姐儿这会儿钻到灵堂里去了。
泉娘出去问道:“太太,早晨可要给老爷烫壶酒?”
仪姐儿午后便醒了,还洗了头,正在自个儿屋中练字,茶娘先去看了看仪姐儿再去看了看现在睡在仪姐儿屋中的双生子,见着三个孩子都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这一晚,岳家也请了梨园子来唱戏,还请了丧乐队吹唢喇敲鼓,办的倒是热热烈闹的,半夜的时候仪姐儿就跟着萝姐儿一起到偏房找到泉娘,也没得睡的处所了,因为都要守夜,谁也不好真的去睡,泉娘还要照顾双生子,两个姐儿便坐在角落里抱在一团眯了眯。
天还未亮,仪姐儿就被茶娘推醒。
茶娘也不知接下来三郎是何筹算,想着这几日他定也是累极了便点头道:“烫罢,再做几个好菜……”茶娘话还未尽,内里已传来拍门声。
仪姐儿莫名打了一个寒噤,她想到大爹的眼睛和看着她的模样,一时如何也不敢想大爹被虫子咬的模样,不晓得会不会疼?大爹好不幸……仪姐儿红了脸,正在迟疑愁闷要不要上去看看大爹时,茶娘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仪姐儿找到岳三郎,岳三郎满脸蕉萃,眼下一片青黑的站在人群中繁忙,仪姐儿端着个碗,内里盛了茶,便捧给了岳三郎。
岳大郎的坟地就挨着生母赵氏,母子俩也算身后有所相依了。
曼姐儿同堂哥儿披麻带孝的跪在灵堂前哭着烧纸跪和拜前来记念的人,仪姐儿也是一身素衣,她站在角落里愣愣的看着那口棺材失了神,大爹……端的躺在里头,再也起不来了?
茶娘同岳三郎领着仪姐儿归了家,泉娘已给他们烧好了水,煮好了饭。
仪姐儿这才拉着萝姐儿头也不回的去找岳三郎,她一起跑,再不敢看灵堂一眼。
“你怎个出来了?还不去找你爹爹?问他喝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