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姐儿还是懵懂无知的,哪晓得那甚个银票子,只为习惊鸿忽的远去悲伤了好几日,每日感念伤秋,读誊写字,描花绣红,到忽的静了段光阴,梁氏还叹是她长大了,只茶娘晓得小人儿只不过还不惯罢了,待日子长了还是暴露本来的性子。
世人哗然,这怎个能够?那位哥儿穿戴朴实,脸上另有个大痦子,常日里叫人瞧不进眼,怎的俄然摇身一变完整变了个样儿!?大家都觉不成思议,有那功德的跑去岳三郎家扣问都叫梁氏一一给挡了归去,她们就此便真的都是孤儿寡母守在家中,那里再能同这些人扯东扯西,梁氏关了门,由得那些个邻里胡乱猜来猜去。
现在仪姐儿已识得很多字,春秋虽小,写得一手字倒是不错的,也免不了习惊鸿整日的催促于她,总算有些效果。泉娘同茶娘在一旁指导,仪姐儿不晓得的字便奉告她,磨了一晌午总算写好一封家书,封了信封,茶娘亲个儿拿动手札去交给了村口的送信之人,给了钱倒不怕没人办事,现在才晓得钱的好处,茶娘用起来倒也是顺心顺意的。
仪姐儿还坐在树下暗自神伤,萝姐儿前来安抚于她,却也不晓得该说些甚,她也晓得这习公子的拜别同阿爹们离家但是不一样的,阿爹们是出门做买卖去了,迟早都是要归家的,可这习公子倒是要分开这里归他自个儿的家去,只怕此生都再难相见了……
到了冬至,仪姐儿终究盼来阿爹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