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中就听过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家的六郎娶了升平公主,一日郭子仪生辰,百口齐齐云集,只升平公主称病不去,宴后,郭六郎肝火冲冲,还借着醉酒狠狠打了一顿公主。这事儿固然过了好久,大师却还都当笑话普通传。
这话倒是戳了燕夫人的把柄,刚才还看着那名字发怔,这会儿更是伤悲起来看着父亲和兄长渐渐死去,族中人丁薄弱至此的官宦人家只怕在全部朝中也找不出一个。
您不会有事的,您必然不会有事苒!”
燕夫人目光落在那张左券之上,目光在燕景虞几个字上盯了半晌,神情略微有些哀伤,“这一家子倒是实足十的值得信赖,你外翁幼年时候拾得一个费事少年,叫做孟三郎,带着母亲走投无路,孟三郎固然木讷,为人却也浑厚诚恳,就留了下来。你外翁逝前,跟从多年的身边人都斥逐,只要留了此人和他母亲,现在算起来也有三四十,也不娶妻,两人只守着燕国公府住下,不让这牌匾蒙尘罢了。”
郭家?
慕文晴奇道:“甚么端方?”不觉间坐正了身子有些期盼看向燕夫人。
“不对,外翁不是阿娘嫁人了才离世的么?他绝对不止二十三岁!”
慕文晴听了这话,更是奇特,怕她接受不住,接受不住甚么?她直勾勾盯着燕夫人一本端庄道:“阿娘,天下艰巨独一死,有甚么事情这么大不了的,还要对我藏着掖着。”
慕文晴却有些怔怔然,只娶一个,不得纳妾,平生一世一双人,除了燕家人,这世上有谁能做到呢?
燕夫人却苦笑起来,这也是燕家人丁不旺的启事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