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吾远赴辽西,恰是因为她的父亲突发恶疾,胁痛至数度晕厥。魏紫吾没有兄长,独一的弟弟尚是三岁小儿。她便身着男装,带数位名医和贵重药材去定北都护府,在父切身边顾问了大半年。
顾见绪道:“如珂先归去罢,我有事与你二妹说。”
魏紫吾倒不知顾见绪的设法,她向来只在去女人堆时才打扮。
魏如珂听着这话,心中不是滋味,她明显听娘说的是,大伯得的是不治之症,现下不过是苟延残喘,一旦大伯死了,便是她们二房袭爵。
“表哥。”魏紫吾道。
她们都火急地想看魏紫吾——想看离京大半年的她,在褪下天之骄女的光环后, 会是甚么模样。
“嗯。”顾见绪抬开端,俊朗面庞冷酷无波,一双锐目不着陈迹将魏紫吾重新看到脚,目光在她腰际多逗留了半晌。
魏紫吾从嫁妆镜子里看看魏如珂,对方的心机在脸上透露无遗。魏紫吾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她二叔非常深沉狡慧,生出的女儿却相反。魏如珂从她这儿要走的东西也很多了,现在怕是更筹算鸠占鹊巢。
芳苓出了暖阁,便见顾见绪刚好到了,正在问一旁慈颐宫的宫人:“太后不在?”
父亲乃弘恩候领定北多数护魏峣,掌辽西至河北幽瀛五州兵力。姑母魏贵妃后宫独大, 继皇后薛氏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表哥顾见绪是深受正视的皇子,除了元后留下的太子,就连继后所出的皇子也被压着一头。走到那里,都是阿谀奉迎她的。
但这一趟出去,她竟然看到三公主连人带被裹得跟个春卷似的紧紧贴在墙壁上,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拍上去的一样。而魏二女人的毯子还好好盖在她本身身上。
魏如珂早前打好的腹稿,刹时有些出不了口。她本是过来请愿的,但她被魏紫吾的光芒压了十几年,在对方面前唯唯诺诺惯了,哪能一下就窜改。
魏紫吾懒得去管魏如珂,拾辍规整了才来到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