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戈挺猛地一点头,“你觉得我带你们下来是郊游野炊的?传令下去,山中妖患一日,城卫营便永驻此地!”
四周村民见陈老四大肆挥刀,切得血流不止,这妖怪死得不能再死了。回过味来的村民不甘人后,顿时有人跑出村里取来家中的菜刀,另有人拿着随身照顾的柴刀,镰刀凑上去。
“二妞妞,这不是水牛,是妖怪。”
王镇长一听对方是来真的,不像畴前那样是玩花花把戏,不敢怠慢,当下便派人向邻近各镇通报。
“不知是哪位高人道长脱手,肃除雁山一大害。我们村又有几天宁静日子咯。”
做精怪做到被人分尸的境地,水牛怪南山大王算是雁山中的头一个。青藤精很少下山,不体味山下村民的习性,如果让她晓得,村民分尸不是为了泄愤,而是分肉回家煮了吃,保准笑得满地打滚。
有人感慨,有人打起这水牛怪尸身的主张。
夏戈挺苦笑,拱手回绝对方美意:“王镇长的美意,夏某心领了,军情告急容不得半晌迟误。何况从戎兵戈,本就是拼上性命之事,于疆场上流血比拟,戋戋骄阳盛暑又算得了甚么。”
这期间,荆湖镇镇长前后六次带人挑着酒肉前来慰劳犒军,那股热忱劲儿,让夏戈挺顿感无语。
“这便是那头死去的妖怪,如何是头水牛?”
“老头子活了七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死了的妖怪,算是开了眼界呀!”
杀牛切肉,大家有份。
一支两千余人的步队从荆湖镇解缆,沿着这条黄泥小道,一起冲不远处的雁山行去。步队拖得老长,前排走上乡道,开端还留在荆湖镇门口。
“本日我陈老四就当这开天辟地第一人,甭管是牛是妖,照吃不误。”
他昨日带着城卫营乘列车到达荆湖镇,因天气已晚不便进山,便在镇上逗留一夜,天亮后还是出操,然后拔营解缆。
有两个经常上明州城的药材贩子认出步队的来源。这分是明州城内的城卫营士卒,常日里一向驻扎在明州城北的虎帐里,如何好好端端俄然跑到台县乡间来了。
夏戈挺深思半晌,拱手道:“那就烦劳王镇长向雁山交界各镇通报,就说从本日起雁山封山,任何人未经本统领答应不得踏入雁山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陈老四提刀上前,毫有害怕,四周人都劝他妖怪奸刁多端,没准这头妖怪没死透。陈老四不管,莽汉自有莽汉的行事气势,他高呼一声:“本日就是一条龙躺在这,爷也要把他大卸八块!”
山顶一株百大哥树,富强的华冠中立有一青衣少女。少女样貌绝美,脖间,腰间,手腕缠绕有青藤,远远了望村民分尸南山大王的场景,不怒反笑:“傻大个,看常日里把你牛得,到头来落得死无全尸的了局,啧啧……”
雁山四周村庄屡遭妖怪苛虐,伤亡惨痛,朝廷派下雄师征讨,妖怪藏进深山老林无处可寻,官兵跑不过妖怪又不敢深切,加上偶然恋战,绕着山脚开了两圈枪灰溜溜回明州城。
城卫营中的老熟人,赵德四凑上前来扣问:“长官,我们真要合围雁山?”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见到步队身穿的王朝新式戎服,远远躲开,把路让出。
“不可,我得归去禀报大王,山下的半妖不容藐视。”
荆湖镇外,一条粗陋的乡间小道。夏季炎炎,炽热的高温将泥土空中晒得四裂开缝,人踩在上头顿时有一股热浪上涌,共同头顶的骄阳,一上一下真叫人苦不堪言。
“就是,凭甚么只准妖怪吃我们。这头妖怪清楚是一头大水牛修炼有成窜改成妖怪,有甚么吃不得。”
陈老四抹一把脸,甩下满手的血迹,暴露一股子邪笑,挥刀的手变得苍劲有力,一刀接着一刀,不断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