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堕泪地向皇后伸手,皇后悲伤地站走来,疾步走向熹宗,不想熹宗的脸俄然大变,秘吐出一口鲜血,滴滴洒在皇后的衣衿之上,触目惊心。
窦亭的心中倒是一凉,皇后为何不熹宗的西诗集,却听熹宗无穷遗憾地说道“传闻那西夫人,归天时年仅一十六岁,一个一十六岁的韶龄人会写出如许的诗句,亦难怪踏雪公子听到精华将这西夫人送与段世时会如此悲伤,气抱病倒在塌之上,这几年传闻一向隐居秦中,供奉爱的牌位,并未另娶,如此人才,虽是原逆的人,精华确不该将其作和番的礼品送与大理,她当真是为保贞节,死在路上了吗?”
不久,伴着动听的轻响,一人缓缓从琉璃珠帘中信步踱出,恰是当朝权相窦精华,世人恭敬地揖首,窦精华拿着一裘绢帕,轻拭白嫩的脸颊上几点褐色的水珠,冷冷道“云兼,冯大学士,出来好生劝劝皇上签了遗诏吧。”窦亭直起家子,冷冷看了窦精华一眼,便闪入帘内,窦精华看着窦亭的身影消逝,不由轻哧一声“他也算我窦家人?清楚就该当姓轩辕吧。”
熹宗没有说下去,因为皇后不知何时阴着脸站在那边,窦亭觉得这位醋劲实足的亲表会大大发作一番,没想到窦皇后象是想起了甚么,只是黯然叹了一口气,上前拉拉天子的明黄锦被“陛下若想追封西夫人亦不是不成,只是要先养好身子。”
不一刻,窦精华携着六部重臣一个个都来了,让窦亭感到不测的是连翰林侍讲学士冯章泰也来了。
熹宗笑着说道“丽华,朕晓得这身子是好不了了,只是想着若能见一面西夫人,能向她切磋如何写出这惊世绝的诗词,当是此生无憾事了。”
世人惊呼中,熹宗天子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向龙,皇后凄惶地大呼一声,提起裙子,往上扑去,身上的珐琅玉器环佩之声急响,窦亭和冯章泰也是堕泪满面,站起来赶上前去。
此事在朝野颤动极大,令窦精华大怒的是自已的本家表弟送看,差点引发了新一轮的焚书坑儒。
熹宗连唤可惜,顿首感喟道“好一个贞烈的夫人啊朕该当封其为。”
熹宗幽幽醒来,看到了皇后的泪容,却大力地挥掉皇背工上的碧玉杯,声嘶力竭地喊道“贱人,你在给我喝甚么?你常日里宠冠后宫,你的哥哥放肆放肆,专营结党,残害忠良,朕念在你兄也曾为国建功,窦太皇太后又对我恩重如山,一忍再忍,”熹宗直说得惨白的病容一片通红,连脖子也红了,哑声道“朕这平生对你窦家之人,宠之爱之,你的好哥哥却想谋夺我东庭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朕一时半刻便要去了,顿时便如了你们窦家的心愿,你莫非连这一刻都等不得了吗?”
本朝向来只要草拟极首要的公文诸如即位圣旨,册封皇后太子,召见使节等等,方才命翰林侍讲学士在外候命,再说窦相一向不喜好这个倚老卖老的冯章泰,何故叫来此人?
窦亭暗忖,天子病重,六部堂和相爷前来倒也罢了,为何这贬为翰林学士的旧臣也被召进宫门呢?
毓宁殿乃是熹宗的寝宫,外殿正坐一个,面焦心,着礼部一品朱袍,姓窦名亭字云兼,恰是当今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