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斑斓使了个眼色,斑斓会心肠笑着,“本日大伙可贵聚会,三姐弹一曲为我们扫兴如何?”世人鼓掌喝采。
碧莹拿了一个竹雕的签筒来,内里装着象牙花名签子,是斑斓前年送来的新年礼品。她摇了一摇,放在当中。她又取过骰子来,搁在盒内,摇了一摇,揭开一看,内里是五点,数至斑斓。斑斓便笑道:“各位兄姐,斑斓就僭越了。”她说着,将签筒摇了一摇,伸手取出一根签。大师一看,只见签上画着一枝牡丹,题着“艳冠群芳”四字,上面又有镌小字的一句唐诗,道是:“任是无情也动听。”又注云:“在席诸位共贺一杯,此为群芳之冠。”大伙看了,都笑说:“这签真准,斑斓原是长得风华绝代,贵不成言,也堪配牡丹花。”说着,大师共贺了一杯。
内里下着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屋里热气腾腾,喧闹热烈。我暗叹如果现在能看到中心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就更好了。
我强忍笑意,向似笑非笑的宋明磊敬酒道:“我们府里出了一个驸马,顿时要有皇后,这会子又要多一个贵妃了。来来来,我们敬宋贵妃一杯。”世人轰笑声中,宋明磊无法地摇点头,笑着饮了下去。
我在前面下饺子,斑斓过来帮我,她很“三八”地用手肘捅捅我,“喂,我听碧莹说他看上你啦,是真的吗?”我一抬眼,活泼的初画正鼓动男孩子们玩掰腕子游戏,输者罚喝酒,那酒是宋明磊送来的凤翔。因而,原非珏玩心大起,听到大破西突厥的“燕子军”首级于飞燕也在,便点名要和他玩。我叫了一声:“大哥,谨慎别伤着四爷。”于飞燕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捋起袖子用心玩,而原非珏不乐意地瞪了我一眼。
我转头对斑斓说:“别瞎扯,珏四爷只不过是个孤傲不幸的孩子,承他汲引,把我当朋友罢了。”“你看谁都不幸,独独不成怜你本身,”斑斓瞪我一眼,正色道:
没想到他哈哈一笑,“那又如何,一起上炕吧,本少爷还怕你们小五义不成?”初画先跳上炕,像小麻雀似的盯着原非珏,“珏四爷,你可别奉告果尔仁或是夫人,不然,我们虐待主子的罪名可担不起。”原非珏哼了一声,算是答复她。
初画恰好掷到于飞燕了。他非常平静地摇了一摇,掣出一根签来一看,笑道:“真真风趣。你们瞧瞧。”本来那签上画着一枝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旧诗为:“篱笆草屋自甘心。”注云:“自饮一杯,未抽签者开一题。”座席上只要我没有抽签了,我想了想便说请于大哥为我们歌一曲吧。
我必然是醉得短长了,又许是彻夜的玉兔跳在木槿梢头上利诱得我一时髦起,我竟一口承诺了。
我跳下炕,取了一把破椅和宋明磊的雪帽,便跳了一支珍妮特・杰克逊当年赖以成名的椅子嘻哈舞。我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手中摇着雪帽,口中还唱着PUSSYCATDOLLS的《DON’TCHA》。
我一乐,这丫头就是讨厌写文章。我逗她,“那你的意中人是谁啊,不会是于大哥吧?”她脸一红,捶了我一下,“谁会看上他啊!”我更乐了,奇道:“你还真成心中人了。坏丫头,你竟瞒着我和人私定毕生了不成?快说,快说,那人是谁?”她红着脸低低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别人第一次见我,要么是死死地盯着我,要么就骂我是妖孽,可他却很和顺地对我笑呢。”说罢她甜美地一笑。
啊呀呀,公然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