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风”微小的光芒在风中飘摇,忽明忽暗。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木槿,我们都快及笄了,男女有别,别再和宋明磊独处了。”我一笑,“小封建。另有,你甚么时候这么长幼不分,别宋明磊、宋明磊这么叫,得叫宋二哥。”她叹了一口气,取出一张纸来,“这是不是你的文章?”前些日子,为了记念碧莹垂垂好转,我将居住了六年的破屋正式改名为德馨居,当时一时文兴大发,便默写下来刘禹锡的《陋室铭》。
“恰是如此,斑斓,我们小五义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宋明磊、于飞燕,另有你能得紫栖山庄仆人的喜爱,恰是我们小五义的福分。我们应当相互搀扶,而不是争相踩踏。”我对斑斓浅笑着。
“你说话很风趣,只可惜这么风趣的人要分开这人间了。”沉默好久的白衣人终究开口了,没有波澜的声音结束了我的春梦。
作为姐姐,我真的很欢畅,但是我又不由自主地感到孤单,深深体味了父母不求孩子作多大进献,只求孩子常回家看看的表情。
我颤抖着正想归去求救,却听到火线脚步声传来。我吹灭了“气死风”,爬到大树后。夜色中飘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此中一个打着火把,来到尸身边。
“三则碧莹又对他成心,我也把他当三姐夫了,总要各式拉拢才是;四则你现在得宠是真,但总免不了有人嫉恨,在你背后说你的好话,他得了姐姐的好处,总会在人前照顾你些。”我捋了捋她鬓边长发,“说来讲去,姐姐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你将他化尸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悄悄从背后传来。
“是的。”我嘿嘿傻笑着,点了点头。
我大呼起来:“你这暴力女,又如何了?”“如何了?你、你这傻子可知这篇文章已传到原老爷手里?他对此赞不断口,说是比年战乱,朝纲败乱,贵族骄奢淫逸,百姓流浪失所,饱受战乱之苦。此文堪作家训,以示子孙节约治家。皇上看了此文,亦是龙心大悦,现在朝野纷繁传播。那宋明磊是甚么东西,怎可如此抄袭舞弊,他觉得他是谁啊?”我悄悄一笑,“看模样,我们小五义中又有人冲要出紫园,青云直上了。”她越产活力了,“你还笑?我真真不明白,这庄园里多少人削尖脑袋,变着体例想在主子面前展露才调,偏你要留在这破屋子里守着一个病人,还甘心如此被小人操纵。”我收了笑容,“花二蜜斯,请重视你口中的病人是你的结义三姐,而阿谁小人恰是你的结义二哥。”“那又如何了?好,我不说碧莹了,就单说阿谁宋明磊。你那破脑瓜究竟在想甚么?为何不让我把你脑筋里的东西都搬到将军夫人那边,为甚么要便宜宋明磊那小子?”“你和宋二哥有何曲解了,如何好好的……”“哼,我们现在各为其主,我是大房里的,他却已投奔白三爷。”我明白了,这就是为甚么于飞燕上京了,可宋明磊却还得留在紫园,连那篇《陋室铭》也没能令将军变更他。
月黑风高夜,一灯幽灭,一个荏弱的美少女(自我沉醉)单独对着一摊尸水颤抖得如同北风中的枯叶。俄然,一丝呼吸毫无前兆地在我耳边吹起,像是贞子在我身后似的,我更是胆破心惊。
忽地脚下一绊,我跌倒在地,双手摸到一片潮湿,不谨慎踏进泥塘了吗?我从速扶着灯笼,稳住了火芯子,往手上一看,悚然一惊,手上竟尽是鲜血。我打着灯笼一照,本来前面横着一个身着西枫苑青色下人服、浑身是血的人,我大着胆量往他鼻前一探,没气了!
我看那尸身化得差未几了,便软着脚跑出来。我抖动手,弄亮了火折子,扑灭“气死风”,看清那尸身本来的处所只剩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