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返来了?”她嘻嘻一笑,我暗自心惊,“我要去见明郎,我已接受够了没有明郎的鬼日子。”她明眸一转,“你既然住在这西枫苑,便是将来的暗宫之主,身上定有进入的鱼符,不过是没有拿出来罢了,安敢欺瞒于我?”
非白的神采惨白如纸,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她。她手中紧扼我的脖子,我低吟一声,原青舞冷冷道:“她身上恶疾缠身,冬寒浸身,加上连日苦斗,耗尽血气,本是大限将至,你若再迟半个时候,恐是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她既为你家老二做了替人,也算是有恩于你们原家。说甚么小婢妾,全天下人都晓得你口中的这个小婢妾是你的宠妾,她这条腿再晚些,恐也是救不成了。如何?为了她翻开一扇暗门,也不肯意?你当真要同你父亲一样无情无义?”
向非白一挥长袖,长鞭一甩卷向我,将我拉向他的怀中,但是那原青舞柔韧的腰肢一扭,抓住了我的伤腿,冒死向后扯。一时候我仿佛拔河赛中的绳索,被两端同时用力拉着,钻心的痛从腿上传来,我再也忍不住惨呼了起来。非白满面惊痛,终是不忍地放开了我,转眼我又在原青舞的脚下。
非白的脸阴沉非常,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我的思路猖獗地走着极度,想起他赏的两个耳光,想起他害我一身恶疾,想起他同斑斓联手骗我,像货色一样让渡我、监禁我、操纵我,想起他无情地禁止我同非珏的来往,对,统统都是他,现在统统的恶果还不是为了那原家和面前的这个天使般的美少年。
我蜷着身子,抱紧我的伤腿,心中仇恨如滔天的海水。为何我要遭受如许的痛苦,原觉得落在段月容手中,应是最可骇的了,可现在倒是小巫见大巫。
原青舞翩然一闪,我寂然倒地,血流得更多,再也有力爬起来,只能用力地喘着粗气,耳边只听非白厉声一喝:“木槿,你别再说了,”但是那声大喝到了最后倒是颤抖不已,“你、你莫要乱动。”
即便我再如何气愤,即便我再如何悔恨原非白,只要略微明智点,该当明白即便不开口求他救我,但也应理所当然地保持明智的沉默,但是我的汗如雨下,极度的痛苦中,我狂性大发,哈哈大笑道:“你这恶妇,上一代的恩仇,为何要扯到我的头上?有种,你就去杀了原青江啊,凭甚么到这里来折磨我,我奉告你,我底子不是他的心上人。我既然能够做原非烟的替人,当然也能做贰心上人的替人。你底子就抓错人了,他毫不会为你翻开阿谁狗屁暗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丧芥蒂狂的杀人犯、虐待狂、变态神经病。”我蓦地向她撞去。
“开口,贱种。”原青舞尖声叫道。
原青舞却在我上方叹了一口气,满含悲怜地说道:“多么痴情的女子,多么忠贞的婢妾。原非白,看她是多么爱你啊,为了你甘心死在这里了,而你倒是如此的铁石心肠。”说罢,阴恻恻地放声大笑起来。
“父侯若真是无情无义,当初就不会用一个女囚将姑母从法场上换了返来,还任由姑母出言不逊,污辱原家。”
她一提我的后领,将我抓起来面对非白,仿佛是抓着一只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