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女太皇似已猜到我要说的话,接口道:“夫人觉得阿谁冒牌货,果尔仁的假女儿,现在的热伊汗古丽,为何鼓动珏儿收回信符让果尔仁前来?”
好久,我终是开口问道:“那么陛下,为何要让非珏练那种险恶的武功?”
女太皇和皇前面露微讶地看着我,仿佛也没想到我会说出如许的话来,场中便是一阵奇特的沉默,唯有风声轻扬。
我愣了愣,想起了永业三年轩辕淑琪公主,探亲结束,临走时的确送过我一只手镯,当时我还同非白掐架掐得不成开交。想起非白,心中蓦地一疼,口中讷讷道:“淑琪公主乃是少见的节节女子啊,我与她确然有一面之缘。”
那一年,我蓦地觉悟我对非白的豪情远远超越了我的设想,细品那罪过般甜美的爱情,然后是无尽头的痛苦和相思的开端。
当时的我捂着腰轻叫一声,本能地怒回身,甚么人这么无礼?
女太皇的眼眶微湿,“珏儿同朕年青时候一模一样,如何痴情。”
我笑道:“若能同皇后做伴,是莫问天大的荣宠。只是卓朗朵姆公主怀有身孕,现在的情感也不稳定,莫问陪着她说说话,她还好些,以是莫问临时不能搬出冷风殿。”
皇后眼中的落寞渐深,螓首也低了下去。
女太皇直视了我好久,才移开目光叹道:“然之……他永久是如许不成理喻啊。看来他也非常中意你,才会赐你生生不离。不过你放心,朕天然会派人来检察,你若敢欺瞒于朕,必将会自食其果。”她俄然笑了起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锋利如鹰隼,“你且放心,朕天然不会动你,不过你阿谁长随……便不会有活路。”
一旁的皇后悄悄道:“不如让儿臣送送夫人吧。”
这一句如惊雷,终是击入我的内心。我恨吗?我恨碧莹吗?我恨非珏吗?
“木槿不消担忧,在这里你与朕的说话,绝对安然。”女太皇对我浅笑着,跟着我的目光看向阿谁驼背老头忽隐忽现的身影,眼中精光灼灼,“木槿是舍不得段太子和女儿吗?毕竟是八年的情分了吧?”她向我扭头看来。
老头子一手摸着耳朵,大声道:“你说甚么?”
“当时的他,紧紧抱着姚碧莹,又哭又笑,痴痴地看着姚碧莹,说没想到他的木丫头这么美,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我点头轻笑道:“我若能来西域找非珏,我早便来了。您的儿子,撒鲁尔大帝,早已不是昔日的非珏了,花木槿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影子,现现在贰心中真正爱的倒是阿谁姚碧莹。”
此话一出,连我本身也怔了一怔,泪水跟着又流了出来,心上却止不住地豁然。
花海中细风拂过,花草微低,空无一人,唯见阿谁驼背老头的身影在花海中微现。我的泪渐渐地变干了,板在脸上的感受有点奇特。
令我惊奇的是她竟然是亲身将我扶起,看我的笑容万分慈爱,仿佛面前是一个邻家浅显的农妇,而不是西域霸主,突厥不成一世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