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站了起来,却见劈面一柄利剑相向,银光闪闪,那晶莹剔透的双瞳冷然地看着我道:“花木槿,莫要忘了你身上的旧伤,要斗狠也支撑不了多久。我手里的宝剑削铁如泥,你若不想死在这里,那就今后退。”
“无妨,不过是皮外伤罢了。”果尔仁的声音沉沉传来,“可惜我带来的那一帮军人都死了,他们跟从我多年了。”
我看不到任何人,只觉惨叫声不断于耳,我的四周顷刻间血流成河。
撒鲁尔的眼瞳恨似烈火,仿佛那滂湃大雨亦没法浇熄他的肝火,正欲上前冒死,果尔仁与女太皇眼波微触,便将手中的弯刀甩向撒鲁尔。撒鲁尔一刀挥开,那刀柄弹向祭坛的金狼雕像,正中那瞪面火线的狼眼睛,果尔仁地下的石板一陷,掉了下去。
“你晓得二哥有多不幸吗?以他的本领,本来底子不会着了柳言生的道,但是为了庇护你的好mm,他、他、他被柳言生……你晓得你的好mm是如何回报他的吗?她调拨原奉定暗害二哥,幸亏原家仆人面前争宠!但是二哥向来都不让我和大哥奉告你,怕你悲伤。”她虎魄的眼瞳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那年你在馆陶居被你mm气得吐血,昏倒不醒,那黑了心的原非白便拷问二哥,把二哥打得体无完肤。他受了如许的摧辱,却一言不发,一心只想着你有没有事,还忍着伤痛求原非白允他来看你。你终是醒了,二哥却倒下了,建议了高烧,眼看人也不可了,来来去去口里念的还是你,还是你。”她对我唾了一口,轻视道:“我姚碧莹此生最恨的就是你如许操纵二哥。永业三年,他冒死陪你下山,转眼你却卖身投奔了南诏狗,当了大理太子的婊子。”
俄然成堆的尸身中一人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一张狰狞的脸露在我的面前,“花妖精,还认得我吗?”
我回顾,他的月白吉服早就被血染一身。场中的情势垂垂倒向了撒鲁尔,黑甲淹没了银色和红色,到处散落着红色的紫罗兰方巾,那殷红一片,已分不出是那褚红本质还是鲜血染成。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也一径沉默地看着我,眼看着两人身上、脸上渐渐地溅满了殷红的血雨。
然后我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流着泪定定地看着她。脑中的印象却满是当年大雪纷飞的夜里,瘦骨嶙峋的病美人,喘得生生咬破了嘴唇,差点翻白斑斓的双眼,她那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挣扎着抓住我的胳臂,对我喊着:“木槿,好苦,你让我去吧,你让我去吧。”
我盘跚地四周翻着尸身,唤着小放。
“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为了攀高枝,在紫园里睡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究攀上了原青江那棵大树了!”她对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为柳言生相迫,为了逃出世天,将二蜜斯的玉佩放在我的枕下,谗谄于我,换来了紫园的恩宠。可惜,斑斓再无耻、再轻贱,又如何比得上你花木槿半分呢?”
俄然撒鲁尔跃上祭台,吼怒一声,果尔仁两个保护已被他砍个四分五裂。
香芹打仗到我的视野,嘲笑着,“花妖精醒了。”
泪水自她尽是恨意的美目中滑落,“你还记得吗,斑斓害我那年她八岁,八岁啊!才八岁的小女孩如何会对付像柳言生那样的恶魔?又如何会晓得以如许的手腕来害我呢?可你一进紫园便语出惊人,让你的好mm留在繁华的紫园。是你,统统都是你,是你把mm推动了紫园,好为你铺下繁华之路。厥后她饱受禽兽的欺侮,你便哄斑斓侵犯于我,好让斑斓平步青云,又可挡在火线,替你遮风挡雨。你一边下药害我,让我那几年生不如死,但是却借着照顾我之名,退到安然之所,另一边勾引二哥,又欺诈大哥,让他们为你们姐妹俩卖力。你的好mm终是惹怒了夫人,你再也藏不住了,就让二哥求原非白照顾你,因而一个勾引老子,一个勾引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