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溅描金袖,不知心为谁……段月容侧耳聆听一阵,竟然悄悄地长叹一声,等着节拍一至,便凝神和着那吟唱吹起笛来。清雅的月光流淌在他如瀑的长发上,跟着轻柔夜风缓缓逆飞,夜雾幻成淡淡的光晕笼在他的四周,仿佛谪尘仙子普通。
蒙诏并没有出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我分开,仿佛还在震惊中。
房间正中正放着一座与人同高的大观音像,隔着烟雾环绕的檀香,慈和而奥秘地看着我。
第二次就是此时现在。当年的我不管如何都能冷眼相看,但是现在,我倒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总之莫名地有些六神无主。
我的心也凉了个透,耳边只感觉嗡嗡作响。我该如何办?我如何能够健忘了此人极度的本性,如此一来,我畴昔七年苦心化解段原两家仇恨的尽力难道化为乌有?
此女既知段月容的秘闻,神情又甚是倨傲,必是新宠无疑了。只是所谓的高朋是何人?竟要新宠来见,必非常人,莫非段月容当真要同所谓的辽人见面不成?
这时,蒙诏走了出去,看到我站在段月容的床边,似是蓦地一惊,快步走来,将我推到一边,看到段月容无恙,他便松了一口气,正要对我暴喝,然后看段月容死拉着我的手,蒙诏迷惑地住了口。
前面传来段月容的轻咳声。我从速斟了茶,上前几步,超出蒙诏躬身垂目递上。
我咽了一口唾沫,渐渐抬开端来,落入眼睑的是一汪清澈冰冷的紫瞳,他绝艳的脸庞却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渐渐地,他的紫瞳开端收缩。
他对我招招手。我愣了一愣,便从速上前扶着他微醉的身影,立时瘦长的身影似玉山倾倒般压在我的身上。我唤了几声“朱紫爷”,他却紧闭着双目。我只好将他扶进船舱的锦榻上斜靠着。
人蕉萃,愁堆奴蛾眉……芳草萋萋人未归。期,一春晚于雁稀。
“小人看没人服侍公子,便自作主张扶了公子进房,罪该万死。”我心上急了,一边低头解释,一边又用力挣了挣,总算挣开了段月容的手,快步今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