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微浅笑了一下,“沅璃乃本宫兄长晋阳节度使的掌上明珠,当年晋阳沦亡,兄长以身就义,只留下沅璃和其兄,本宫便将沅璃亲身带在身边教养,视若亲生。是故当年皇上指婚,本宫欣然应允。可惜沅璃却几次前来哭诉,你经常眠花宿柳,公开召妓。”“您把最心疼的侄女沅璃许给儿臣,当时儿臣的心中万分感激,只可惜她有着崇高的出身,却没有一颗崇高的心。”“宣儿,”王皇后淡笑如初,“你就是这般永不满足,就跟你娘亲一样。沅璃的脾气虽凶暴一些,但自嫁与你,与你举案齐眉,为你相夫教子,亲身洗手做羹汤,就连你王府的花圃,她都亲身照顾,是以宣王府的牡丹园花开繁华,盛名远扬。”宣王冷冷道:“母后可知那边的牡丹花为何开得如此争奇斗艳吗?”王皇后讶然道:“沅璃亲身照拂轩辕族花,天然经心极力,有何不当啊?”“那些牡丹之以是如此富强,是因为上面埋着的满是沅璃所虐杀的宠妾!沅璃自小习武,偶然乃嫡亲身脱手鞭挞妾室。她用心派人将这些女子埋在我常去的花圃,便是要提示儿臣不得再碰其他女子。偶然逼急了,她连儿臣都要亲身掌掴,想必母后经常耳闻吧。”宣王咬牙切齿道,“沅璃果是皇后亲族,普通暴虐。”我听得毛骨悚然。这位王妃比内里传说的犹胜三分啊,乃至超越了君莫问那凶悍的紫瞳妻。
长福对王皇后缓缓跪倒,磕了一个响头,老眼中悲凄微显,淡定地堕泪道:“老奴服侍皇后平生,未及酬谢主子一二,本日拜别了,只求来世再报主子的大恩了。”说罢站起来,大声道:“本日的统统,皆是长福一人勒迫皇后所为,与皇后毫无干系。”说完猛地撞柱而亡,血溅合座。溅滴热血俭在太子身上,太子立即软瘫在地。王皇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广袖轻掩唇角,任眼泪长流,却没有收回任何声音。“原卿,”德宗长叹一声,“带孩子们先下去吧,我欲同皇后说几句话。”原青江想了想,敬诺道:“请太子与宣王移驾。”太子早已不省人事,裤裆处湿了一大片,只得被几个侍从抬了出去。原青江看了看被人抬出去的薇薇,又看向我,眼神闪过一丝厉芒,“西枫苑女眷本就少之又少,本王看这个丫头八成不顶用了,木槿且留下陪侍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非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我也感到很奇特。我觉得德宗天子会回绝,没想到他只是对我招了招手,“木槿过来,扶我坐下。”早有几个后辈兵过来,拖走长福和那黑衣毁容女子的尸身,将地板擦净,我扶着德宗天子坐下。王皇后仍然站着,德宗便叹了一口气,“当年避祸途中,你的右腿受了箭伤,现在星夜赶路,必然怠倦不堪,快坐下吧,湘君。”王皇后轻拭泪水,敛衽为礼,悄悄坐在德宗劈面。德宗也不开口,两人只是悄悄地沉默相对,我更不好开口,屋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慢着,”宣王面色暗澹,“求母后杀我二人前,再答复儿臣最后一个题目。”宣王看着王皇后的眼睛问道:“我母妃另有小公主,当初为何没有逃出昭明宫?她明显是同皇后在一起的。”“问得好,当年丽太妃的淑孝公主也同宣王一起逃出京都城,为何今后下落不明?”宣王一滞,王皇后的眼睛却闪过一丝阴狠,慈和的脸孔刹时候毒起来,“长福,还不快送宣王上路?”那黑衣人的手开端紧了起来,我正欲挥出酬情,一支银箭已飞来,正中黑衣人的手,那人的手腕立时血流如注,当时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