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云儿,刘云柯。
她叫他父亲,就像五年前,她在营帐里跑来跑去,喊他父亲,满脸的纯真,满脸的敬佩与崇拜之情。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他领兵兵戈,有一次逼不得已,见她太小,想把她丢下。
太乙撇了撇嘴,看着父皇:“暗害我母后之仇,不成不报。借别人之手,我做不到。”
但是当他悄悄走到门口,已经筹算丢下她,偷偷带领步队走的时候,她喊了一声‘父亲’。声音很小,像喃喃低语。
太乙公主:“那如许,我们之间就没话可说。”
皇上刘勋紧紧握住她的手,走到殿内的白玉桌旁坐下,太乙公主刚坐下,就被父皇刘勋一声呵叱,浑身都吓了跳。
太乙公主:“母亲在父皇心中,还是有一丝职位的对吧?”
刘勋没有再说话,他张了张口,又闭上。
太乙看着他,看着父皇:“父亲,你对母亲,到底有过喜好吗?还是,只是念及当初把我与哥哥送去做质子,封母亲为后,只是作为赔偿?”
父亲点头。
凌贵妃大为一惊,仰着脖子,不怕痛的,双腿跪着就往皇上身边移,却被陛下身后的两名带刀侍卫架着,向未央宫外拖去。
太乙看着父皇,用袖子拭去他眼角的泪,父皇没有说话,但是,统统已经很较着了。
太乙撇撇嘴,她自是甘愿从不长大的,但是自从她父皇当初殛毙秦衍的父亲,不顾她与哥哥还在秦家做质子,一举夺掉秦家手中的四分之三天下时,她的心就已经凉了。
但是他听到了,他实在听到了,另有一种作为父亲的任务,在那一刻,他独一的设法就是,这孩子是他的,不管行军再艰苦,他都不能丢下。
太乙公主又看了看其别人等,皇上吸了口气,一摆手,也全数都撤了。
父亲眼中有欣喜,有过望。她问他:“你真的杀了秦伯伯吗?”
父皇当时对母亲之死,实在并不是毫无预感,那日凌晨,母亲不知服了甚么,俄然病情减轻,就在正中午分父皇还来看望,但到了早晨,凌贵妃侍寝,不管她与哥哥如何去求,都被拒之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