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等着瞧一瞧老天如何奖惩那对心肠暴虐的狗男女。即便不能亲眼瞧见他们遭报应的模样儿,也要硬结实朗地活到那一日。
大师还是沉默着,没一个开口的。
撤除顶饥易放的肉铺,还晒了果脯,做了咸鱼蛤蜊肉干,磨了栗粉。野栗子加上榛仁松子一道炒熟磨成粉,拿水和一和捏成团子,可不就是现成的干粮?
张氏恐怕沐兰饿着,清算了很多的吃食。
统统清算伏贴,便到了告别的时候。
“怎的不生?”张氏抹了一下眼角,板起脸儿来嗔道,“你当我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沐兰细细问了那公公姓甚名谁,何时生辰何时忌辰,便拍着胸脯跟她包管道:“郝姑姑你放心,我必忘不了的。”
张氏攒了一箩筐的话儿,恨不能一下子倒给沐兰。
早在沐兰决定分开守贞岛的时候,辣椒婆便带着张氏和嫣红在山上挖圈套下兽夹,捕到猎物剥皮取肉,剁成肉糜,拿海盐调了味,擀得薄薄的。摘得野蜂窝熬出蜜~水来,一层一层地抹在上头,拿石头烘干了制成肉脯。
隔三差五做一回,攒下满满两坛子,全数给她带上。
许是先前把该说的话儿都说完了,郝姑姑和张氏都比平常沉默,就连一贯爱多嘴嚼舌的嫣红也变得温馨了很多。辣椒婆夙来话就未几,倒是瞧不出别离。
唯恐讹夺一处,从早说到晚,把嘴巴都说干了,辣椒婆、郝姑姑和嫣红也时不时地弥补几句。
辣椒婆耷着眼皮,只当没瞧见。
他是个孤儿,打小就被卖进宫里了,既无坟,亦无给他立牌位供奉香火的人,也不知成了哪一方的孤魂野鬼。
到了6上,你先去贞女庙,就说自个儿跟家人走散了,自有人收留你,帮你安排住处。你先落稳了脚,再渐渐筹算旁的……”
沐兰本想暖场的,成果冷了场,内心愈堵闷。特长拍一拍桌子,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撒娇道:“说嘛,说嘛,你们若不给我些差事办办,我可不依。”
沐兰答允下郝姑姑,便看向辣椒婆。
又怕她冻着,挑那皮厚毛密的兽皮给她带了好几张,又从自个儿的衣服里拣出两件像样的,改小了给她替代。若不是怕船太小接受不住分量,还想把她睡惯的那张小竹床搬到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