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还了吧,不甘心,再说那身衣裳和靴子她已经给了娘家的小mm,怎好再要返来?不还吧,又怕沐兰跟杏花一个鼻子孔出气儿,端的是摆布难堪。
你之前过的是甚么样繁华繁华的好日子俺是不晓得,可俗话儿说得好,流浪的凤凰不如鸡,你入了俺们这村儿,就得随了俺们的俗。
大春总觉对不住沐兰,明里暗里地护着她。
大春尝到了长处,无需秀姑软磨硬泡,自家便主动入了船队。笊篱村的渔民们摩拳擦掌,吵吵着非捞个船满冒尖不成,这一去,没个三五日只怕回不来。
沐兰开初还忍着,毕竟大春救了她的命,还给了她安身立脚的处所,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惜秀姑并没有因为她谦让便收敛几分,反而越做超出火,她忍无可忍,便不肯再忍下去了。
沐兰嘴角翘一翘,“是吗?那么春婶可敢拿山子的性命誓,说你没拿过我的东西?”
秀姑面色一僵,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到底没敢拿自家命根子一样的宝贝儿子矢语誓。
她也明白,沐兰说这话有威胁的那层意义在。记不得不即是没有,不过高低嘴唇儿一碰的事儿,随时都能改口。到时候叫杏花嚷嚷出去,东西保不住不说,里子面子可不都要丢光了?
沐兰眼波凝注了跟她对视着,“这饭好不好春婶内心稀有,我是不是吃白食儿春婶内心应当也稀有。”
“谁当你是傻子了?谁乱来你了?”秀姑又将话头抢了返来,“没有就是没有。”
大春一走,秀姑便变本加厉地苛待沐兰,端给她的粥只浅浅地挡住碗底,薄得捞不出一粒米,剩菜里只要鱼头鱼骨头,不知放了几日,散着一股子酸馊的味道。
沐兰早就想跟秀姑敞开了谈一谈,不但是为了饭的事儿,还为了篓子里那些个东西。旁的她都不在乎,拿便拿了,只张氏给儿子做的那双靴子是不管如何都得讨返来的。
被救时的景象她固然记不清了,可从大春惭愧的眼神儿里也猜得出,那只小篓应当还在,篓子里的那些个物件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秀姑的手里。
“说了。”沐兰说完这俩字儿,见秀姑脸儿都黑了,笑一笑,又补得一句,“我说记不得了。”
秀姑嘴角一扯,挤出一抹嘲笑来,“怎的,吃白食儿还嫌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