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个儿倒是无所谓,她既敢将“钱途”押在韩掌柜身上,就信赖韩掌柜能够稳赚不赔。属于她的那份儿银子跑不掉,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拿到手的辨别罢了。
那刀上还穿戴一张纸,上头写道:‘审拍花人犯,三日无果,取尔狗头’。县太爷叫唬得几乎尿了裤子,连夜升堂,酷刑鞭挞,哪一年哪一月那一日都拐了甚么人,叫他们招认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那是姑侄两个,就住在我们镇上。婆子不知是做甚么的,侄子是个结巴,给人送柴送水,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甚么活儿都做。
家里还当她不对劲婚事,跟别个私奔了,提起来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昨日官府贴出布告,这才晓得是叫拐子拐了去,卖到那种脏处所,跑不得死不得,叫逼着接了好年的客。
可另有一个玉轮。
离了主街拐入冷巷,旺财前后摆布望一望,见无人重视,便一把抓住沐兰的肩头,“沐兰,你跟叔交个实底儿,你究竟是啥人呢?”
县太爷开初还没当回事儿,把人关进大牢里就不管不问了。谁知当天夜里睡得正熟,就听‘嗖’地一声,一把这么老长、雪亮雪亮的刀子,直直地插~在了枕头上,离他耳朵只要半寸不到。
“谁说不是?刚才出来叫骂、哭晕叫抬归去的那位大嫂,就跟我住在一条巷子里。家里的女娃都许下人家了,出去买个头花儿的工夫,人就没了。
凡是晓得些时务的,哪一个还肯华侈束脩纸笔钱儿?男娃都去做工种田了,还能叫女娃去做文章考秀才不成?也只要那门庭显赫的人家儿才讲究甚么读书知礼,打小教诲女娃们读书认字儿。
囚车上站笼里别离关押着一名犯人,身上穿戴血迹斑斑的死囚服,头乱糟糟地披垂下来,看不清样貌,亦辨不出年纪。只能瞧出是一男一女,男的很瘦,女的很胖。
她只想多少拿些钱儿归去,给玉轮个盼头,二十两就有些过了。
这话并无调侃之意,沐兰的脸颊还是有些热。
由此可见,沐兰的出身非富即贵。
“是鄙人未曾假想全面,有劳小兄弟提示了。”韩掌柜朝她抱一抱拳,又含笑地望着她,“至于小兄弟要预付的银子,二十两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