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柜并未几问,喊来账房,写好票据,依着她的意义支取了三两银子,一两是她的,别的二两是给海子的定钱。随后又同旺财立下采办布匹的契书,各自署名画了押,一人一份收好。
沐兰心虚地垂下眼睫,心说犯官以后,放逐者的“奸生女”,可不来头不小吗?不知他晓得她的实在身份,会做何感触?
正迷惑出了甚么事儿,便闻声了锣声,紧跟着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返来了,又返来了!”
“使得,使得。”沐兰忙点头道,“多谢韩掌柜谅解。”
要说成熟慎重,贫民的娃娃早当家,村里镇上也不乏小小年纪就能够独当一面的。可像她如许主张大又敢想敢做的,还向来没有遇见过,何况她还识字呢?
沐兰挎着空篮子渐渐悠悠地回到西街,才现本日的集市比昔日要喧闹很多,不管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都在指指导点地群情着甚么。
唉,不幸见儿的!”
这话并无调侃之意,沐兰的脸颊还是有些热。
人群“哗”地一声骚动起来,纷繁往两旁涌去,将中间的路面让了出来。沐兰也赶快遁藏到一旁,顺着世人的视野望去,就见两辆囚车在一众衙役的押送之下缓缓驶来。火线有一衙役提锣开道,走上几步便敲得一声。
那刀上还穿戴一张纸,上头写道:‘审拍花人犯,三日无果,取尔狗头’。县太爷叫唬得几乎尿了裤子,连夜升堂,酷刑鞭挞,哪一年哪一月那一日都拐了甚么人,叫他们招认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沐兰早就推测他会问,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我如果能想起来就好了。”
听我那在县衙当差的表弟说,他们拐人的时候,好死不死地叫一名武功高强的大侠给撞上了,先打一顿逼得他们招了供,又将供状钉在脑门儿上,扔到了衙门口。
凡是晓得些时务的,哪一个还肯华侈束脩纸笔钱儿?男娃都去做工种田了,还能叫女娃去做文章考秀才不成?也只要那门庭显赫的人家儿才讲究甚么读书知礼,打小教诲女娃们读书认字儿。
家里还当她不对劲婚事,跟别个私奔了,提起来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昨日官府贴出布告,这才晓得是叫拐子拐了去,卖到那种脏处所,跑不得死不得,叫逼着接了好年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