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等沐兰把话说完,大春便急声打断了她,“你一个女娃娃家,哪儿能住那种粗陋的处所?”
大春情里焦急,无法嘴笨,找不出词儿来辩驳她。
大春从阿谁“请”字当入耳出了冷淡之意,惭愧的表情又添了一丝苦涩,冷静地走过来坐下。秀姑游移一下,也跟了过来,挨着他落了座。
“你胡说啥呢?”大春瞪过来,“那是搁鱼网的屋子,又腥又臭的,哪儿是人住的地儿?你到底有没有知己?”
“我们是一家子人,总说这话儿可不过道?”秀姑觉出她话风不对,赶快插了一句。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春婶若执迷不悟,非要坏我名节,那我们之前积累下来的情分就一笔取消了。”
沐兰本不想直截了本地点破这件事,既然大春已经捅破这层窗户纸了,那就翻开天窗说亮话吧。
大春没心机跟她辩论,急巴巴地转向沐兰,“你……你这到底是为啥啊?是不是因为你婶子胡说八道,说要让你给山子当媳妇儿那事儿?”
趁他哑口无言,沐兰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大春叔如果分歧意,那我只能从你们家搬出去了。”
大春叔如果感觉粗陋,就帮我盘半铺炕吧。只盘半铺就够了,天冷的时候用来取取暖,下雨阴天去去潮气甚么的。说实话我有些睡不惯火坑,屋子清算好了,我会请海子叔帮我打一张床放出来。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山子还要脸呢!”
提起这一茬,秀姑气势立时弱了半截,叉在腰上的手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秀姑叫那每月二钱银子的租钱勾的心头直痒,把旁的都抛到了脑后,用力地扯了大春一把,“你嚷嚷个啥?先叫娃把话儿说完。”
沐兰含笑看她一眼,“你们当我一家人,我非常感激。可若因你们人美意善,情愿收留我,我便一向心安理得地住下去,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秀姑神采青红白黑变个不断,满腹羞恼,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手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着瘫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