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五十多岁,安老太君不饰钗环,不施脂粉,衣裳又都是暗色彩的,叫常夫人一衬,如何看都像隔着一辈的人。
往那边一坐,无需太多的言语行动,天生透着那么一股子雍容大气的劲儿。若不是见过裴皇后,又事前晓得来访的是常夫人,第一眼瞧见她,沐兰搞不好会把她当作皇后。
两家离得本就不远,常夫人又急着过府一探究竟,这头遣人送出帖子,那头车轿便出了门。等沐兰清算伏贴来到前厅,安老太君已经陪常夫人喝完一盏茶了。
倒不是安老太君成心怠慢高朋,她在庵堂里清简风俗了,平素里穿着打扮都以温馨安闲为主,哪儿晓得常夫人俄然拜访,还来得如许快,实在不及打扮。
沐兰一听这话就不敢收了,“既是传家宝,夫人合该好好收着,留作念想才是。”
得知解家先人的事情,常怀远头一个就坐不住。解家没有男丁,他不好亲身上门,可不得劳动常夫人走这一趟吗?
沐兰依言上前,端端方正隧道了个万福。
常夫人抽出一只手来,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持续说道:“您也晓得,遭了那场难,家里的东西都叫抄了去。虽说老爷昭雪以后还返来一些,可绝大多数都不是本来的东西了。
“这对镯子同夫人共磨难,同夫人一道守得云开见月明,已经不但仅是传家宝了,还是护身符、转运珠。”安老太君动容隧道,“这般意义不凡的东西,夫人就更不该将它们送给沐兰了……”
常夫人又拉着她说了一阵子话,将她夸了又夸,才放她到安老太君中间落了座。
到底是久经风雨的人,失态也不过是一刹时的事情。叫沐兰起家,又招手将她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这眉眼,这气度,一看就是解家的血脉。”
对我们常家,对天下人来讲,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动静了。”
常夫人按住沐兰的手不叫她脱下来,眼睛却看向安老太君,“在天牢里时候,为了活命,身上值钱的物件儿都拿去换成了吃的用的,只这对镯子我舍不得,一向贴身藏着。
常夫人本日俄然来访的启事,安老太君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虽说封赏的圣旨还没有传下来,可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宫墙亦不例外。只怕她们祖孙二人前脚分开皇宫,解家另有先人幸存的事情后脚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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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喜叫红玉手把手地调~教了一些日子,跟着措置情面来往上头的事情。都城有哪些显赫的世家家世,都是哪些女眷在掌家理宅,自是一清二楚的。听沐兰问起常夫人,便同她细细提及来。
再者,她也没将常夫人当作外人,一身家常打扮就出来了。
常夫人本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可瞧着只要四十几岁的模样。一头乌黑稠密的头发绾成高髻,钗环缭绕,略显丰腴的脸盘妆容精美,谈笑晏晏,完整不像是一个在天牢当中关押了十年之久的人。
数来数去,也只要这对镯子能略表情意了。解家的女人就是我们常家的女人,太君,沐兰,你们若再跟我外道,我可就要悲伤了。”
说到这里啜一口茶,话风一转,便转到了沐兰的身上,“提及来,沐兰也到了该许亲的年纪了吧?”
沐兰不好再推让,便看向安老太君。
沐兰赶快推让,安老太君也在一旁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哪儿用得着如许贵重的东西?随便给她支钗当见面礼也就是了。”
话儿是如许说,孩子年纪也都不小了,我这当娘的哪儿沉得住气?公开里相看过几个,可惜没一个合适的。”
本来这位常夫人不是别个,恰是同解国公一道抱屈入狱的常怀远的嫡妻聂氏。这聂氏出身王谢,在常怀远落魄之时就嫁入了常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一起搀扶着常怀远从升斗小民变成举足轻重的朝廷大员,陪他享过繁华繁华,也陪他坐了十年冤狱。伉俪二人是真正的同甘共苦,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