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齐了,薛辽先伶仃敬了赵老太君一杯,又领着群臣女眷一同敬了一回,吃了赵阁老等人敬的酒,坐了约莫两刻钟的工夫,便要打道回宫。
赵老太君打动得泪眼婆娑,直呼圣上隆恩浩大,皇后娘娘厚福广泽。
心下叹一回当天子不轻易,便收回目光,执了杯子小口啜着玫瑰露。
只要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看来女儿的婚事再拖不得了。
阎静萝正踌躇着要不要跟母亲在园子里几乎撞见薛启礼的事儿,冷不丁听得如许一句,有些反应不过来。怔了半晌,忽地明白过来,“是母亲特地安排的?”
等世人三呼万岁以后,亲手扶起赵老太君,开了金口祝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沐兰同一众小女人坐在靠后的席上,往上头望一眼,感受薛辽比她上回见时更加肥胖,也更加衰老了。莫说赵阁老,便是赵老太君的气色瞧着都比他要好很多。
薛辽自打即位便朝务缠身,时至本日才略微松快了些,这还是他起复背面一回出宫。
只眼下还得在坤宁宫讨糊口,少不得要替这目光短浅的主子多思多虑。直言提示一番,又将这差事揽下来。跟在薛辽背面奉上贺礼,替裴皇后说了很多恭祝之词。
老寿星一走,这寿宴吃着便差了几分意义。女宾略坐得一阵,由着赵夫人引着往背面花厅里喝茶。男宾还是推推杯换盏,喝得欢乐。
薛慧同安老太君、常夫人一道辞出来,在街口分离,径直回了公主府。进得家门,将下人悉数打发下去,只留了女儿在跟前说话,“本日在赵府,你但是瞧见赵家二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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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前头来报,说男宾散了,女宾这头便也陆连续续地散了。
女宾这头一动,薛启礼便紧紧盯着屏风那一侧的角门,却连湘河郡主的脸儿都没见着,只捕获到半个背影,于门边一闪而逝。越是见不着,内心越痒痒,又不能冲到后宅去抓了人来倾诉相思,急得酒都洒了。
并不是说之前不好,只穷养和富养哪儿能普通论道?经得这些日子的滋养,皮子嫩了,身条抽了,眉眼也长开了。又有宫里出去的嬷嬷教着端方,仪态与以往再不不异,一坐一站,举手投足,都透着端秀和贵气。
赵远泽虽不明白母亲的企图,可也晓得母亲叫他如许做自有事理,因而拉着堂兄弟以及熟悉的世家后辈,冒死给薛启礼敬酒。
赵老太君瞧着矍铄,毕竟上了年纪。戴了假髻又不舒畅,强撑这很多时候已是不易,受过敬贺,便推说不堪酒力,叫婆子丫头扶着回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