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到素洁清雅上头去,只晓得如许大块大块的玉石值钱得很。东摸摸,西瞅瞅,瞧着甚么都眼热。
顿得一顿,叮咛宝福,“你去瞅瞅,衣裳怎还没挑好?”
梳财不好逆了两个姐姐的意义,回房挑出一身前几日才做的夏裳。唯恐出来出来叫安雪发觉,闹开了欠都雅,藏在怀里绕到窗下,叫丹禄剪了窗纱,将衣裳从缝里递出来。
宝福分得脸儿都红了,强忍着应了声“是”,撩开帘子进了里间。
等宝福分冲冲地出去,把事儿一说,也叫气得不轻,干脆把箱子一合,指了梳财道:“我瞧着你的身量同表女人差不了多少,你去寻一身儿你的衣裳出来给她换了就是。”
“对对对,听你姑祖母的,去转一转。”于氏忙不迭地接起话茬。
安雪进了门便转着眸子着四下里打量,本来只觉着沐兰穿得好,哪儿晓得屋子里的安排更好。不说旁的,光是屏风就叫她大开眼界。又是插屏挂屏,又是炕屏桌屏,一整套俱是嵌碧玉的,雕成翠竹山川图案。
有安雪从中牵线,再叫安玉松利用力儿,说不得连儿媳妇儿都讨到手了。
“有甚么不好的?女人才来的时候还穿过瑞喜姐姐的衣裳呢,她比女人还崇高不成?”宝福本就是个凶暴的,这会儿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儿就更冲了,“便是我们的衣裳,也比她本来那一身儿好很多。”
又欣喜地看了安玉松一眼,心说不愧是她儿子,这盏茶水泼得真叫个妙。
来了几次都没有机遇往里头去,只晓得国公府大得吓人,却未曾见地过有多少个院子,多少间屋子,园子里又是多么风景,恨不能跟着儿子一道转转去。
沐兰夙来不是个吝啬的,赵重华在她这儿相中了甚么,她眼睛不眨一下就送了。平常日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院子里的大小丫头也都式微下过。
沐兰的个头儿在同龄人中本就算高的,加上这几个月吃得好动很多,就跟春季的柳枝一样敏捷地抽了条,比安雪高出一头不足。丹禄同梳财两个挑了半日也没挑出一件儿称身的,首犯愁呢,就闻声外间闹起来了。只隔着有些远,听得不甚逼真。
安雪依言摸了块点心,一面啃又一面拿了眼去睃着沐兰脖子上的珍珠长链,“表姐这链子也都雅得紧,我也有一串,不过比你这个短了一截子,珍珠也不如你这个大,不如你这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