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半百的人了,还跟个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叫下头人瞧见成甚么话?”安老太君扔条帕子给她,“从速把眼泪擦了去。”
红玉神采非常丢脸,如此一来,郁汀阁岂不成了府中之府,任谁都甭想插手出来了?这清楚就是针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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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沐兰很聪明,是非对错她内心都有一本账。”安老太君打断她的话,“她想自个儿打理郁汀阁也不是为了防你,不过是想熬炼着当家做主罢了。
眼下也还不到发月钱的时候,红玉独一能做的,就是将郁汀阁统统丫头婆子的身契理出来,装在小匣子里给沐兰送去。
沐兰征得了安老太君的同意,回到郁汀阁叫人铺纸磨墨,动手制定规条。原就在内心打好了腹稿的,没费多少工夫便写得了,交给瑞喜誊抄一份儿贴在院子里,逐条念给大师听。
安老太君仿佛不太明白她的意义,“你的院子不一向都是你在打理吗?”
对着明白人不必赘述,安老太君能说出考虑的话,这事儿便成了一半了。沐兰也不急在这一时,转了话题道:“另有一件事,请祖母答应我自个儿打理郁汀阁。”
最让她难受的是,安老太君竟然纵着女人打她的脸,那她今后在府里另有甚么威望可言,还拿甚么脸面去管束下头的人?
祖孙两个在这沉默而又奥妙的氛围当中对视很久,安老太君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叮咛红玉道:“将郁汀阁统统丫头婆子的身契理一理,给沐兰送去。
“罢了罢了。”安老太君朝她摆一摆手,“你的心机我都明白,今后你莫要过问郁汀阁的事儿,她想如何打理便如何打理去。
直木良材多易折,她如许的野树孤木何尝不好,我们又何必难堪她难堪自个儿呢?”
她一脚迈进侯门,这辈子只怕都摆脱不体味家先人的身份了。她享用国公府令媛的繁华和特权,尽她当尽的职责,却不能做一个不时势事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
“我想要的是全权打理。”沐兰解释道,“我会重新制定一套端方,从分比及奖惩到差事分派,全都依着这套端方行事。月钱也不再由府里发放,而是由我自个儿来卖力。”
说着声音哽住,眼圈一红便落下泪来。
沐兰始终没有躲闪,神采安然地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含笑,静待她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