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民气下暗笑,面上却暴露难堪之色,“为了安抚福哥儿,我上回倒是去国公府透了口风。不过因着老爷分歧意,说话到处留了余地,并未拿出非常的诚意。
另有陪酒的舞娘乐姬拿了轻浮的语气探听李家二公子,仿佛已经将李沧当作了那种招蜂引蝶、惯会在女人身上投机取巧的浪荡之徒。各个感觉有机可乘,想攀上他这根于她们而言的高枝儿改籍从良。
“读书呢,叫老爷罚了那一回,比以往更勤奋了。只晨昏定省来我这儿都要问上一遭,安老太君点头了未曾。依我看,他对解家女人是端的上心了。”李夫人叹道。
越说越怒,忍不住骂道,“我上辈子造了甚么孽,才生出他如许一个索债的孝子来?!”
李夫人怔了半晌,眼睛一眨便落下泪来,“我未曾拿福哥儿当庶子,老爷倒拿我当暴虐的嫡母了。敢情我这十几年掏心掏肺的,在老爷看来都是别有用心是吗?
老爷在外头吃了气,返来还能撒到我头上,我受了委曲又能跟谁倒去,总不能拉着孩子们哭诉吧?
铺垫了半日,总算说到正题儿上了。
李继业再三赔了不是,她才止了泪。她虽没筹算当那暴虐的嫡母,可也要开端做一些有偏有向的事。若不借题阐扬这一通,还不知今后叫他如何挑刺儿呢。
李继业连续几次出去应酬,家来都闷闷不乐。李夫人故作不知,只等他自个儿憋不住了来跟她开口。
“没有覆信儿便是不成了,我怎好追着赶着地问,我们李家儿郎又不是娶不上媳妇儿了。”李夫人拿他的话儿堵了他的嘴,又有些奇特地看了他一眼,“老爷不是巴不得不成吗,怎的俄然又体贴起这事儿来了?”
平一平气,又握了李夫人的手道,“既然他撞上南墙也不转头,便遂了他的愿罢。这事儿还要劳夫人多操心,再往国公府走一趟。”
好话说了一箩筐,李夫人脸上犹不放晴,拿了帕子按着眼角哽咽道:“孩子长大了,说话做事自有主张,我是能圈着他不让他出门呢,还是能只整日追在他屁~股背面盯着?如果他每回犯了错,老爷都来挑我的不是,我要如何自处?
李夫人一面替他抚胸顺气,一面劝道:“人嘴两张皮,归正都是理儿。只要我们问心无愧,管旁人怎个说呢,老爷何必为这类事情上火?”
这几日与人喝酒,总有人同他打趣,问他府上的门槛是不是叫媒婆踏平了。固然当着他的面儿说的都是赞誉之词,可他总能听出李家儿郎操纵解家女人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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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解家结婚,好歹还能落个有情有义有担负的名声。虽也算不得非常光亮磊落,可总比叫人群情他们李家欺负人家寡祖孤孙,放纵儿子操纵女子闺誉投机取巧、招蜂引蝶要强很多。
“他若不出风头,人家会无缘无端编排他?”李继业冷哼着,语气却较着和缓下来,“那孽障这些日子都在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