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得不轻,就跟这儿好好养伤吧,你师父那边我会打发人帮你说一声儿。”沐兰说道,“对了,你法号叫甚么?”
沐兰点一点头,又叮咛连贵道:“寻个识字的跟你一道,他师父如果不在,留个信儿给他,免得他寻不着人挂念。”
沐兰心头一热,想说点子甚么,又不知说甚么才好。沉默了半晌,转而问道:“祖母,你可曾派了人在暗中庇护我?”
想一想,又问小花,“你可识字?”
“借你吉言吧。”沐兰笑一笑,领着宝福和龟年两个出门而来。回到背面,顺道拐去佛堂,将小花的事情跟安老太君说了。
小花叫人笑惯了,也不觉得意,望着沐兰眸子子滴溜直转,“你不会是想扣住我,叫我给你当夫役干活儿,拿来抵赔我砸坏的那辆马车吧?”
瞧他这副干干瘪瘦的模样儿,也晓得他肚子里缺油水得紧。沐兰悄悄地叹了口气,叮咛长信道:“他伤还没好,吃不得大荤的,叫灶上炖些鸡丝粥来吧。”
长信和宝福也忍俊不由,连沐兰都忍不住弯了唇角,只龟年面无神采地立着。
宝福把嘴一撇,“得寸进尺。”
没有举荐信,大甘蓝寺不肯收留他们,报上那高僧的名号,人家还当他们是骗子,连庙门都不叫他们靠近。他们没体例,在山上寻了一间猎人搭的草棚子住下,又分头下山来化缘,筹算一次多化些吃食归去,也跟旁人一样好生过个年。
师徒二人只得四周浪荡,偶尔为人家念个经超个度,换些充饥的口粮,大多数时候都衣食无继。实在走投无路了,也做一些偷摸棍骗的事情。
沐兰听完忍不住替他后怕,“你胆量也太大了,竟敢偷到果亲王的头上去。没叫当场打死,算你命大!”
小花不美意义地笑了一下,“我不是读书的料,熟谙的字儿加起来统共没十个。”
不等沐兰说话,又急巴巴隧道,“女人,你能不能叫你的人给我师父送些吃食畴昔?我师父脾气臭,不会跟人说好话儿,必定没化着甚么东西。我三天不归去,他多数要饿死的。”
小和尚讪讪的说不出话,若搁在平常,他也不敢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主张,这不是叫口吃的给逼急了吗?他揣摩着这群阔少不缺银子,丢个十两八两的也不会心疼,更不会影响生存,那曾推测他们的来头如许*儿?
“瞧吧,公然是个假和尚。”宝福不屑隧道。
安老太君摇了点头,“我未曾派过人,怎的,有甚么事吗?”
“识得识得。”小花连连点头,“我师父原是庙里管账的,认得的字儿可多呢。”
本来他是个云游和尚,之前住的寺庙倒了,没了安身之所。原想寻个旁的寺庙居住,只大晋寺庙少得不幸,每一间都人满为患,他们又无僧牒,没有寺庙情愿采取他们。
沐兰将惊马时有人以冻梨作暗器救了她的事情说了,一脸迷惑隧道:“既不是祖母派去的,那救我的会是甚么人呢?”
小花没了苦衷,立时觉出肚子饿了,捂着肚子嘿嘿地笑道:“能不能先给我来点儿吃的?”
那小和尚想躲在国公府避祸,又知沐兰是能做主决定他去留的人,沐兰一问,便将甚么都说了。
连贵承诺一声,跟小花问清楚他师父住的处所,便依着叮咛办事儿去了。
“不消素的,不消素的。”不等沐兰话音落下,小花便吃紧隧道,“我师父说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荤的也不打紧,我不挑的。”
“那你师父可识字?”沐兰又问。
小花眉开眼笑,连声跟她伸谢:“多谢女人,多谢女人,你如许心善,必然有好报的!”
沐兰却明白他方才闹着要走是为哪般了,原是挂念着师父。单凭这份孝心,就知他骨子里不坏。国公府每到年节都要施粥散药,也不差他师父那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