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等宝福承诺,李沧便急了,“本日你在门外见到的,是同父亲交好的一名世叔家的女儿……”
沐兰嘴角翘一翘,“本来李公子这个时候光临敝府,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晓得自个儿是谁,也晓得自个儿在做甚么,多谢你特地跑一趟来提示我。
今儿一大早又说疼得短长,央着我们去给请个能瞧妇科病的大夫。小的记取夫人的叮咛,只要她们不出庄子,要甚么都应着她们,便叮咛门上的婆子去请大夫。
李沧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个以是然。心下烦恼不已,不该凭着一脑门子的热血如此草率地过来。但是本日不说,明今后日恐怕就更难说出口了。
有默算计偶然,防不堪防。忙了一整日,倦怠不堪,也没有精力问责,只罚了那婆子一个月的月钱。原就想打发走的,现在那郝家母女自个儿逃脱了,倒省去她很多工夫,也懒得叫人去寻。
他只顾一吐为快,倒是未曾发觉,沐兰却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满满的诘问之意,几乎叫他气笑了。
沐兰才刚脱了赴宴的大衣裳,拆了头发,传闻叫她去见李沧,也懒得再发兵动众打扮打扮。头发松疏松散地绾了个纂儿,穿戴一身家常的衣裳便往小花厅而来。
伴随沐兰过来的宝福和丹禄也觉这位准姑爷委实过分了,面露不忿之色。故意替沐兰分辩几句,只碍于身份不好插嘴。
“我晓得,你说过了。”沐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甚么情感。
哪儿晓得上个厕所的工夫,她们就翻了窗,从后墙的狗洞爬出去了……”
又过了约莫半刻钟的工夫,门别传来细细的说话声,这回是沐兰端的来了。
李夫民气知郝家母子必然是早就踩好了路,用心半夜折腾,将把守她们的人折腾累了,趁她们忽视逃了出来。
她不过是想递个话头畴昔,在李沧听来倒是明知故问,内心莫名地生出一股子恼火来,话没颠末脑筋便脱口而出了,“你本日为何要那样做?”
“他既要见,你便安排沐兰同他见上一面吧。”安老太君淡淡地叮咛道。
她只担忧李沧得知郝家母女并未回韶南,怜香惜玉地做些多余的事情。因而唤了紫燕出去,扣问李沧的去处。
李沧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隧道:“玲……我是说郝家mm同我自小就熟谙,郝世叔过世了,她们母女无依无靠……”
――
“啊,没事。”李沧难堪地咳嗽一声,眼睛盯着门帘,迟迟不见有人出去,为自个儿做贼心虚脸红不已。
红玉听门上说李沧来了,也当他是为了李府门前那桩事儿过来赔不是的,哪知门上的人说,他要见沐兰。内心原就有气,这会儿更添了几分不满。叮咛门上叫他候着,等安老太君做完晚课才禀上去,“……合该晾他几日,叫他好生考虑考虑。”
沐兰等了好久不见他说话,感觉如许闲坐也不是体例,便先开了口,“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甚么事吗?”
李沧原就没甚么底气,撞上沐兰似笑非笑地眼神,内心阵阵发虚,低了头道:“我的意义是,同为女子,何必做得那般尴尬?甭管有甚么恩仇,也不该脱手,失了身份……”
沐兰主张正,她是领教过的,心知不能再将这小主子当孩子看了。
自打沐兰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立了端方,她就很难从郁汀阁探听到动静了。连瑞喜都同她冷淡了,没有沐兰的叮咛,等闲不来寻她说话。
冷不丁地叫他诘责了一句,沐兰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在花会上威胁梁苡薰的事。她再讨厌梁苡薰,也不便当着李沧的面说长道短,只简短地解释道:“我同梁女人之间有些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