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忙道:“那里就到这个境地了?!不管是朕哪个儿子继位,都不敢对你这个叔叔无礼的!”
天子有些急了:“如果你王妃不乐意,朕给她下旨!她要怪就怪朕好了,怨不到你身上!”
燕王却点头叹了口气:“皇兄何必自欺欺人?您那几位皇子,不提已经出继的二殿下,大殿下满心满眼都是王氏,等王氏死了,他眼里除了闺女也没别人了,即便真的继了位,也不成能用心措置朝政,反倒是曹家人有能够死灰复燃,重新执掌大权。他们对皇兄与臣弟都恨之入骨,失势以后会做甚么,还用得着臣弟说么?至于三殿下,他为了篡夺储位,亲兄弟一个都不肯放过,手腕之狠辣,的确不象是个少年皇子能做出来的。何况他对亲娘舅一家尚且无情,待臣弟这个叔叔就更不成能留手了。他若立储,燕王府必然不会有好了局!臣弟只求到时候新君不要迁怒到臣弟的老婆后代身上,给臣弟留个全尸就好。”
天子咳了几声,渐渐地跟燕王筹议:“珞儿年纪还小,太稚嫩了。他继位以后,只怕还需求你这个亲叔叔多搀扶几年。朕会叮嘱他,始终对你恭敬尊敬,不得有任何怠慢之处,也不准他胡乱猜忌你!若不是你替他说好话,朕还没那么轻易下决计立他为储呢,他得晓得戴德才是!”
“不是这个原因!”燕王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个决计普通,慎重地开口,“十年前的大战……臣弟受了箭伤,当时流了很多血,差一点儿就活不下来了……府医当时就说了,臣弟即便把伤养好了,气血也会丧失惨痛,能够会危及性命,子嗣上头更是艰巨。过后臣弟也发明,本身的身材差了很多,夏季里更耐不得寒,需得长年吃补药温养。只是恐怕母后与皇兄担忧,是以一向不敢跟你们提。”
接着燕王又持续道:“更何况,事情到现在这个境地,除了四殿下,臣弟也没体例支撑别人去了!废太子生母害死了明珠,二殿下早已出继宗室,三殿下的生母更不是甚么好东西!臣弟不支撑四殿下,莫非还能眼睁睁看着害死了明珠的女人被奉为太后,母子俩安享皇位尊荣,臣弟还要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么?!倘若皇兄真的决定要这么做,臣弟也没甚么话好说了。臣弟留京,就是为了护驾,庇护皇兄与四殿下不受曹、萧两家麾下兵士的威胁。
天子表情很不好受,但他还是低声对燕霸道:“阿晟,你不必再说了。朕内心都明白。珞儿……是朕独一的人选了。朕不成能挑选他任何一个哥哥的。”
燕王笑了笑:“奉告您也只会让您悲伤罢了,归正厥后臣弟也养好了,去处无碍,这就够了。只是……子嗣上头就真的不能希冀了。王妃这些年顶着坏名声,替臣弟讳饰真相,也是不想让人质疑臣弟。可在那以后,臣弟不是跟您明说了,想从宫里过继一名皇侄为嗣么?凡是臣弟还能生养子嗣,王妃才不会由着臣弟的性子来呢!她夙来最识大抵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