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喜怒的声音恍忽飘来,世德立眉而蹙,道:“嗯?”萧韩没再多说,只是将手中薄毯覆到世德身上,移开身材站在一侧久久不语。世德本是要回屋歇去的,现在得了薄毯,又有“黑面”一旁候着,倒也不想去了,西方残阳,只余点点亮光,如金如血,似白似墨――

可再如何做,也得照着本身身材才是,如此下去怎还行?萧韩想着,终是忍不住道:“主子,您――”实是不好直说,便换言道:“您不说一声就跑这儿来,柳儿但是急坏了,本日的汤药可还未饮呢?――”

久久,萧绍才回过眼来,瞳孔骤缩,忽而冷哼道,“中秋,这般好的日子是该好生庆贺一番了!”

“王爷摆宴,主子定来赴会”萧韩快道,截住了萧绍的话。“好,那本王便在青阁设席赋诗弄月,权当给绍儿接尘了”萧英哈哈笑道,表情甚为愉悦。

一道颀长的影子,一团小小的黑影――孩子团在男人怀中,拧着眉头解动手中的九连环玩物;男人悄悄地看着孩子,眼眸里尽是温腻、心疼――宴席间觥筹交叉,丝竹乱耳,人声喧闹,笑声欢语――金轮高挂,夜凉如水――

世德直直地望向西方,定定地凝下落日。这已不是第一日了。东升西落,从晨光到残阳,就在那儿待着,像是空度浮生一日,见证轮转一回,想要窥透这定常之道――

“这类院子也能住人吗?本王临时当你们是为了打着僻静的由头偷懒,总也该清算一番,这般寥落脏乱成甚么模样?绍儿身材如何,你们这些做下人不晓得?竟也拉他过来此地胡闹,病情减轻了又该如何?你们可担得起这个责?”萧英再看一眼萧绍身上薄衫,又吼一句:“你家主公的衣服呢?秋中的气候还能穿得这个吗?混闹!――”

“主子――”

小孩是个刚出世就没了娘亲疼着的孩子,不过幸亏,他身份高贵,父亲对他心疼备宠――

萧英幽幽笑着,能者才该居其位嘛,鄙人之人也该让贤才是。

世德一瞥眼,看的是萧韩的方向道:“好许了,正自恭听韩公子的说教呢!”萧韩听言红了面,搭手扶了世德起家,向萧英施礼,萧英仓猝拦住道:“绍儿这但是见了外了,歇着就好,你我叔侄之间何必这些繁礼”世德极力扯了扯脸,方显出半分神采,应了声是。

建康皇城,乌衣巷旁。

西南院墙下,巴丹青藤摇椅法则轻柔闲逛着,像是稍稍乱一些,重一些,便扰了藤椅上人可贵的浅眠。那人阖目憩着,面庞上还是一派病态的白,不见赤色――细心瞧去,一字粗眉,眼睫轻盖,鼻锋如剑,唇淡无色――本是豪气的相容,现在看来也只余孱羸、病倦,再无了之前神情。

“是绍儿之错,小皇叔便饶了余憾吧”萧绍道,软了声音。

萧绍回神,眼皮微阖,停了一瞬,睁眼又朝西方望去,夕阳已坠,暮色渐深。

萧绍刚想回一句,“已多少年未过的节日了,又不过几人罢了,不过罢了,倒也清净”。

萧英一番训话,萧韩听的几欲笑出,强忍着点头认错,“是,萧韩知错,萧韩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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