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簌玉,泪眼婆娑,正抓着天娇背上的承担,哽噎不能言的模样。
“公主送的汗巾我一向带在身上,一刻也不敢分开。就等着有朝一日,汗巾能重回公主的手里……”
柔腻的声音传来,燕楚珩愣了一下,复又莞尔。时候真是个好东西,三年前的北吕公主还是脆声声的黄毛丫头,这会子就有了女儿家的娇羞。
但是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
她正要步出香丹苑,忽觉步子迈不动了,又挪了一下,还是僵在原地。转头一看,公然来人的纤细神情都能看得清。
看来姜天娇对这个甚么太子挺成心机的,私底下连贴身的东西都送他了。即便是定了亲的干系,也不好这么靠近吧!
簌玉的手还紧紧抓着她背上的承担,两人各自用力,承担哗地散开,嘭啪落了一地的东西。在明晃晃的月夜下,地上散落着各式摆件、饰,就连喝水的银杯和金鼎都一样很多,成套滚到一处。
天娇听内里没有动静了,才当真地把手里水蓝的汗巾看了两遍。
“太子哥哥请回吧!我得歇息了。”
好个南燕太子,真是个大骗子!每天带在身上的汗巾却尽是霉尘味,哪有半丝体香,即便没有体香,也该有些汗味才算普通吧!
她把汗巾绞拧成一团扔到墙角,还不解气,又踩上跺了两脚。回身坐到椅上,才当真地扫视了一下屋里,这间不大的屋子安排却很讲究,天娇顿时眼里放光……
“好吧,拿返来!”天娇探出身子,伸手抢过燕楚珩手里的汗巾,吧嗒关上窗子。燕楚珩又没防备,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僵在那边。
可北吕公主对他一见钟情,月下赠他汗巾的一份痴情让他不美意义不收。汗巾他一向搁在屉子里,这回再见到她,他真有些动心了。特别是从空中滑过她身前,她的身上似有一股魔力,就连他的飞鸟神器都不听话似的被吸引,一头栽倒在她身侧……
“父王、母后最疼我,我必然要去救他们。”她顺着簌玉的话说,边说边要摆脱簌玉。
大骗子!
屋里传来踢踏声,明显天娇趿拉着鞋子在屋里来回走动,不一会又传来哗哗水声,伴着轻巧的哼唱小调,好一会工夫才归于沉寂。
绿纱窗打门半扇,燕楚珩笑容迎了上去,“就晓得你会记得的。”
簌玉有些动容,平时看着荏弱暖和的公主,这时却有了江湖侠气,竟然要孤身去救父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