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李焕衍的脸俄然垮塌,直烦恼道,本身道行太浅,实在没法追随道牧的脚步,“除非架设鬼域路,借道而上。”
牛郎嘴叼烟枪,左手拿烟袋,右手给烟洞塞入银色烟丝。嘴巴猛地一吸,银色烟丝自燃,炊火金黄。阳间当中,炊火浑如金光灯笼。光芒纯洁,暖和人体,安宁灵魂。
“这是……”李焕衍看着四周陌生,而又些许熟谙的环境,怔怔入迷。
暴风暴雨仍然在飘摇,烈风吹打黑云,大雨击打黑云,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李焕衍横剑在胸前,将淡蓝烟气吸入鼻子,耳孔喷出焰火,火冒黑烟,转眼即逝,唬得牛郎和候大壮凝眉瞪眼,一愣一愣。
牛郎抬头吐烟,好似鲸鱼喷水。烟气如水厚重,将三人覆盖成一团云朵。牛郎持烟枪对天,轻喝“牧无亡法!”右脚跺地。
“牧星镇不在牵牛星。”牛郎嘴叼烟枪,左手拿烟枪,右手环绕在胸撑左手。
鬼神们不敢走进百里光域,饶是天境顶峰的鬼将也只得鬼嘶森吼。眼睁睁看着一个修为不过中阶天境顶峰的牧道者粉碎阴司端方,私行大开循环道。
小小铜铃声,一时候将暴风暴雨的声音压盖。转眼之间,却又消逝无踪,连同李焕衍他们一起。
牛郎闭嘴憋气,一息不到,眼睛就瞪大如金鱼眼,面红耳赤爆青筋。他直瞪火线,左手抬起伸食指,胡乱闲逛。
候大强大骇,心灵悸动一下,感受牧星镇底下有甚么东西活过来!
“无”“芜”同音,师法差异。烟枪敲地无声,黑云言出法随,倏然收缩形如声浪海啸。顺风而上,顺风而下,破开雨幕,弥补全部牧星镇。
瞥见李焕衍不答话,左手已捞起铜铃。牛郎让二人分开三步以外,恰好走出白云范围。牛郎高高举起烟枪,猛地敲在牛郎残念体打坐处,“牧芜亡法,敕!”
“钟馗普通无事,阴司挂榜之时,接或不接也看小我。”李焕衍用左手捏剑指,扣起一小块焦黑物,谦善道,“钟馗本质跟其他修仙者无异,只是专注降妖除魔,镇鬼勾魂罢。”说话间,剑指抹在剑刃上,血和焦土刹时燃烧,淡蓝烟气袅袅升腾,如凤如龙。
这里但是织女星的阴曹地府!
“不消借道鬼域路,也不消乘飞梭升织女星,仰仗牧星镇的阵法就得。”牛郎将候大壮唤到他身边,三人背靠背。
除却常见的钟馗,阴司在缺人之际,还会勾来活人,暂代鬼吏一职。待阴司压力减缓再送回,称之为走无常。
只见那一个个面孔神情灵动的牧星镇村民猎奇打量着他们,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个井然有序的跨入已经被激活的循环道。
呼……
呼呼哗哗……
令候大壮印象最深切的断崖,现在倒是汉白玉壁,也不见道牧和他的题字。
李焕衍原地转几圈,如有所思,低吟斯须,“好一个牧仙牛郎,难怪牧星镇常常出仙才!”
上一次,他们跨入阳间,地形窜改也没这么大。现在,大山光秃秃,通体深褐得发黑,山缝间闪动红光,好似在淌鲜血。
李焕衍为节流灵力,对付接下来能够会产生的硬仗,不肯花太多精气神以敲开鬼门关上。
不见祭台,不见道牧,更不见牧星镇该有的也模样,唯有那一座道牧和候大壮一同拔起的大山。
铃铃铃……
以阴阳双火燃烧遗物,破虚求真,追根朔源。行阴司所不成行之事,是钟馗必学的一门道术。
李焕衍可没有表情跟他们开打趣,神采沉重的给二人简述一番。
“这么玄乎?”候大壮和牛郎,黑脸对白脸,大眼瞪小眼,“捉鬼的羽士,都跟你这般玄乎?”
牛郎没有停顿,领着候大壮和李焕衍登上祭台。候大壮惊奇目光中,牛郎轻车熟路带他们来到牛郎残念体打坐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