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中间,恁地眼熟,本来是你。”彬棘身边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反倒豁然,“既然如此,中间应当晓得与你赌斗那位,是我祝织山快刀一脉的一刀道人!”
“接单杀人之前,也不看清楚你要杀的是谁?你个大傻子,端的死不敷惜!”抡锤青年蓦地驻步,神采扭曲丢脸,既是无言,又有种哭笑不得,“在小爷看来,你的命都不及那红眼牧道者的一个零头!”
前提是甚?
那抡锤青年右手抡锤,轰轰盖压如天崩山塌。锤法彪炳,让彬礼如深陷泥潭,法度混乱迟缓,唯有正面以刀鞘应战。
“这与道牧有甚干系?”雷龚琼笑容渐冷,脚一用力,刀柄也全部没入空中,“你们祝织山弟子全都上来,我亦敢杀!”
眼看大锤临头,彬礼发髻崩散,长发乱舞。刀刃近颈,颈脖动脉被刀气所割,溢出鲜红血液。
“看。”道牧右手凝剑指指向赌斗场,“这一锤下去,彬礼铁定被锤成肉泥。”接着对李焕衍使了使眼色,“跟屁虫,你可得看好点,讲不定有一份肥肉送到你嘴边。”
但见那彬礼奋力纵身跃出一丈外,身材方才站稳,就大扎马步。上半身后转,右手持刀鞘回收做一拔刀式。
彬棘眼睛半眯,以袒护住眼中的慌乱和严峻,手心捏着一把汗。他在踌躇,要不要出声。
瞧道牧那淡然自如,众耳聆听,众目睽睽之下,仍然好不知耻,“面子这东西再值钱,也比不过生命!大不了,换他一副面孔,再换他一个身份,今后在外人面前又是一条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