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大步一跨,纵风跟去,牛郎候大壮亦各显神通,三人皆一息之间,就到雷龚琼身边。
阴风哭泣渗人魂,身在人间阳间,如堕九幽地府。
呜呜呜……
北风砭骨寒人身,有夏季的冷彻,穿皮彻骨,饶是道牧都忍不住运气抵抗。
城隍庙中尸身堆满,男女长幼混一堆,衣物破败褴褛,血肉腐败熔化,会聚成渠,肮脏不堪。
“我家老祖宗还讲我有牧仙之姿呢。”候大壮瘪嘴,走过一边去。
一起深切,道牧眼不见鬼怪,心不感灾厄。按理来讲,死尸堆成山,挂树满似果,没有恶鬼,需求灾厄。
当时景象,却不是这个模样,当时候只要一片残垣断壁的破败惨状,城隍神只剩下半身。
但见那雷龚琼手中抓着一把土,凝眉色沉。他陌生电光,银银灼灼,跟道牧他们三人细讲当时本身经历。
暴风凛冽拍人脸,疼得呲牙咧嘴,灰尘拂脸,让人睁不开眼。
昂首望去,那一个个吊挂的尸身,就像是树木的吊挂的果实。那被穿心钉死在树干上的尸身,就像是巨藤结出的花果。
“话不是这么讲,应当讲与人便利本身便利。我虽有天道诸神眷顾,但今后少不得要跟阳间鬼神打交道。就算生前再如何与他们绝缘,身后幸运没有魂飞魄散,不还是得跟鬼神打交道。”雷龚琼笑嘻嘻接过道牧递来的紫香。
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看到古刹表面,却模糊瞥见香火之光,香烛气味模糊约约藏在尸臭当中。
说着,雷龚琼背负的左手松开成掌,猛地一抓,天罡方雷锤紧攥在手。“恁隧道牧三个都像个杀人狂魔,没一个像我如许纯粹如天雷。”
“你师父讲的?”牛郎叼着烟,抿嘴不屑,“我家老太婆还说我是牛郎转世呢!”
周遭环境,越来越森幽渗人。枫树拔地插天,茂富强叶将月光挡在半空,缕缕银光拼了命才给大地留下几抹亮光。
道牧不但没有安抚,反倒笑问牛郎,莫非就没有一点想他杀的打动?
呼呼呼……
“鬼道可受香火,纵享人间之道,大觉大悟者或成人道,或升仙道。人道可借阴器,出错阳间鬼道,大堕大落者或成鬼道,或成修罗道。”道牧看着雷龚琼,像是色中饿鬼见到仙女,“把李焕衍多赠你那五枚玉晗拿出来,佩挂在身上,立马可让阳气直泄阳间九幽。”
不像现在洁净整齐,灯火通亮若白天,香火袅袅胜烟云。古红枫树似更有生机,盘在细弱根系上的地盘庙也插满香火残烛,余灰堆成一小丘。
话刚落,候大壮也已来到,屁股猛地一拱,将牛郎拱飞一旁,亦抓住雷龚琼的双手,“李霄白这瘦子伶牙利嘴,最爱惹是生非,还请你多多担待。如果不可,你就往死里揍,只要不打死,随你恁地教诲他。”
城隍庙里,香火熏陶,不聚不散,余香绕梁,天上地下肮脏倒霉不侵不沾。大殿当中,烛光如火,闪烁阳光,遣散恶寒,让人感到放心与暖和。
唔唔唔……
道牧心中有迷惑,且还是依个在他们面前香炉点上香火。牛郎与候大壮亦自带有火烛等黄白之物,唯独雷龚琼没有,显得有些难堪。
道牧还站在城隍神像下,面对雷龚琼不知所措的苦笑,亦是淡然自如,“阿牛和大壮的话,也是我的内心话。”
雷龚琼感觉能在阳间化成阳风,讲出去就很威。贵为一尊雷修,就该上彻九天,下镇九幽。
“不成能是我师父,当初我有这么发起。师父却将我痛骂一顿,让我别异想天开,美意办好事……”雷龚琼利落否定候大壮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