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才刚走了一月。”慕言春捏紧衣袖,又渐渐放手,重又捏紧衣袖,终究出言重重提示了这一句。
慕博庸猛地拂袖,“私库里就没有润肺的燕窝莲子了?就算没有,你们不晓得差人去内里买?竟然闹来二蜜斯的院子,如果被人晓得,你们叫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嗯?莫非你们要叫外人说我正妻刚走一月就放纵侍妾苛待嫡生女儿?”
她当年嫁进献王府的时候正巧是十九岁,为母亲守孝三年,罗氏早已被父亲扶正,那三年她过得日日煎熬,守孝期一过,罗氏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这碍眼的玩意儿赶出门去,她本来想要将她嫁给河西王那傻儿子,却没想到竟然迎来了赵渊的提亲步队。
她当年觉得,赵和德必是本身的良配,她也曾心中发誓,毫不会走上和娘亲一样的门路。却本来,人力毕竟绕不过天命。
沉香见侯爷一张冷脸,当即吓住了,身子猛地伏倒在地,“回侯爷的话,是二夫人身子不适,大夫说必须得吃雪山燕窝才好得快,以是……以是奴婢才大胆来二蜜斯院里来讨,奴婢也晓得此举冒昧了二蜜斯,既然二蜜斯不肯意,那奴婢便去别处问问。”
慕博庸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抽动的嘴角,又冷着眼说:“顾嬷嬷,你也是我们府上的白叟了,记很多束缚着蜜斯,别让她学着她母亲看些劳什子杂书,只用心研习《女诫》、《内训》、《女范捷录》等书就是了,如果今后养成唐氏那般模样,那可如何得了?”
她亦是所托非人。
侯爷的肝火比沉香设想得还要可骇,她瑟瑟颤栗地跪在地上,头磕得脆响,“侯爷,您要罚就罚沉香一人吧,沉香也是看着二夫人熬得酸楚,实在是叫民气疼,以是才自作主张来二蜜斯院里求药的,奴婢……奴婢也是心疼二夫人哪!”
见沉香这惨痛模样,慕博庸内心一紧,“求药?曼枝身子有这么不好么?前一阵子不是还好好的么?我差人送畴昔的秋梨羹传闻她吃下了大半……”